很长很长的送别。
何博笑话他,“你这个小子!”
“自己说要去长安的时候,一点都不带怕的!”
“现在怎么换成我走人,你就露出了这样担忧的神色?”
卫青说,“因为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结局是好是坏,我不会去多想。”
“但您是我的恩人,如果我连为您忧虑旅途的艰难都做不到,哪里还算得上的是人呢?”
何博听了,只是拍拍卫青的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过后几天,
卫青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牵上同样被落下的大黄犬,
回到了卫家。
他的母亲正在替几个年幼的孩子洗衣服。
冬天的冷漠还没有褪去,
打来的井水尤其冰凉,
但卫氏不能懒惰,不能逃避。
她生育的太多了,
只要稍微一停摆,那些男人女人,就要给她制造出小山一样高的垃圾。
夏天的时候,
如果收拾的速度迟了一点,那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还要散发出酸臭的味道,让人闻之欲呕。
所以卫氏必须勤快,
她把手塞到装满了冷水的盆里,抓着一件衣服揉搓起来。
她还要小心着力道,以免衣服被自己搓破,需要进行缝补。
当卫青牵着狗推开门进来的时候,
卫氏只看了他一眼,然后问他,“那位君子要走了?”
“嗯。”
“哼!我早就知道,他一个外地来的,怎么可能在平阳停留太久呢?”
“能让你白吃白喝小一年,已经够仁慈了!”
卫氏嘀咕着,让卫青把自己的包裹放下,把狗栓好,又告诉他家里的剩饭放在哪里,让他饿了自己去吃。
她这次没说要把卫青送去郑家的事,
卫青也没有提他的那位生父。
他就这样放好东西,然后很自觉的帮母亲收拾起家里的杂物。
等卫氏把衣服拧干,抖弄挂好后,卫青才告诉她,“先生给我留了些钱,让我带回来。”
卫氏有些羞恼的说,“你回自己家里还带钱干什么!”
“我现在也不是养不起你!”
也许是时来运转,
也许是暗中有贵人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