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想凡人少受点磨难,那你就自己辛苦一些,替我规划合适的溢水路线,好让我能避开大多城邑田地,顺利的进入淮水吧!”
西门豹接过这个任务,
然后他就忙碌起来,带着无数鬼吏,忙得掉头发、掉脑袋——
鬼吏们在处理复杂的文书之时,
会忍不住的拍打自己脖子上的玩意儿,缓解当牛马的痛苦。
如果拍的重了,的确会一不小心,将其跟脖子暂时分家。
圆溜溜的脑袋滚到地上,
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突发恶疾,可以请假不干活呢,
就会被同僚捡起来,塞到文山书海之间,继续处理那些东西。
“你别想跑!”
“要死一起死!”
唉,
真是牛马何苦为难牛马?
“想不到,我还有当黄毛的一天!”
在大河的洪流裹挟着黄沙,溢出堤坝,过巨野泽,入泗水,最后汇进淮水主干,在里面润了几个来回后,
何博感受到了那夹于自己和淮水间的,如同网纱般的薄薄阻碍,被轻易的捅破了。
于是,
深感自得的鬼神在淮水的源流之地桐柏山上负手而立,看着那原本清澈的流水,被来自大河的洪流染上淡淡的泥沙浊黄,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而与此同时,
正在未央宫中午睡的刘彻陛下突然惊醒。
他掀开盖着肚脐的被子,在自己的卧榻上诈尸起身。
被他留在宫里,陪他一块睡午觉的张鄢、刘墉、卫青和桑弘羊等人也跟着醒过来,不明白皇帝这是又发什么疯了。
随后,
他们听到皇帝说:
“我梦见太祖给我托梦了!”
“他说大河发水了,会流过哪几个地方,让我去那边赈灾。”
“这怎么可能呢!”
“梦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啦!”
刘墉呵呵笑道,“我小时候因为偷偷溜到供奉宗庙里面,推翻烛台,差点把祖宗牌位给烧了的事,也曾梦见老祖父说要教训我。”
“但我现在不是还活得很好吗!”
他骄傲的抬起头,显露出十分的活力。
刘彻于是被他污染了神志,开始低头思考,这个梦是不是自己整天胡思乱想导致的。
睡不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