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仰赖于我,我怎么能不时时自警呢?”
旁边小小的刘奭听了,还不觉得这话有何等深意,只认为做父亲这样的皇帝,着实辛苦。
同样的,
在父亲手下当臣子,也着实不容易。
于是,
在刘奭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内心深处,他对自己,对他人,都放松了一些。
他不想像父亲那样疲于国政,
不想像父亲那样时刻跟人斗法拉扯,
更不想像父祖那样,壮年而逝!
“结果,我寿数也不过四十有二而已。”
“天下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除却骜儿怠政之外,我亦难辞其咎!”
说什么“上天未曾降罪示警,天下便是大治”?
死下去亲眼见到鬼神,明了天地的运转之后,
刘奭知道真正的“天人感应”,无非是这里记一点,那里记一点,然后等到时机一到,红线一踩,就要掏出大棒,直直落下,打得人头破血流。
哪里会有一出现过错,鬼神就应激哈气,邦邦给皇帝两拳,告诉他“你做错了”的事呢?
你当鬼神是路边一踢就叫唤的黄狗吗!
何博见他一脸低落的样子,便安慰他道,“无妨。”
“你看你儿子现在活得多快乐!”
“朝政有舅父帮忙,自己只要在后宫里操劳,早晚要爽死的!”
听到他这样说,
刘奭更加抑郁了,手指不由自主的加重了力道,从牦牛身上揪下来了一把毛发。
牦牛顿时震怒,用大长脸怼了他一下,将大汉元帝拱到了旁边的黄河水里。
刘奭从那浅薄的水中坐起,愣神一阵后,忽然想起自己那个登基数年,逐渐放飞自我的儿子,便生气的拍打起水面来:
“这小子不知好歹!”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把他废了!”
何博看着他后知后觉的无能狂怒,只挑了挑眉,把自己默默的泡到冰凉的江水之中,然后暗中指使周边有着强烈“止痒”需求的牛羊,朝着刘奭那边凑。
汉元帝逐渐被它们雄伟的身体埋没,连骂儿子的功夫都没了。
何博见状,笑了一声,又翻身像个王八似的趴在水里,手臂伸长,去勾搭另一边澜沧江的水流。
很快,
他就被冷傲拒侵犯的澜沧江给打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