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氏家主想起自家那些无能的,只知道酒肉歌舞、驰骋田猎的子嗣和兄弟,又不免发出一声叹息。
“再看看再看看吧!”
王凤绝不相信,
他们这元城王氏的血脉,会孕育出王莽这样一个大圣人!
他是伪装的吗?
他是真心的吗?
已经狂傲到呵斥皇帝的王凤,也无法对此做出决断。
而在这样的诡谲的风波之中,
只有王延世这类的,以技艺闻名的官员,能够安稳一些。
他们不用在那日益昏暗腐朽的朝堂之上耗费精力,
只需要奔波于黄河两岸,不断的加固束缚这条大河的堤坝,希望那已然年老的大堤,可以坚持的更加久一些,为大汉的天命,抵抗住更多的洪水。
而当王延世好不容易折腾完一处,又要前往另一处进行加固时,
他于睡梦之中,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声音在说:
“这就是那个糊裱匠吗?”
“不对,糊裱匠说的是在朝堂上做官的人,他是修河堤的!”
“这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也就是在河堤上修修补补!”
“根基已经坏掉了,泥沙已经沉积的太多了,那破破烂烂的大堤,早晚也是要跨掉的!”
“除非推倒重来,从根基处着手!”
“可看眼下大汉这模样嘻嘻,他这么辛苦,结果不还是那样子吗?”
“好歹是个做实事的,还是对他温柔点吧!”
“我们不要再打扰他睡觉了,瞧瞧这家伙,在梦里也皱着眉头,一脸牛马模样呢!”
“哼,你跟我不也是上帝牛马吗?”
声音渐行渐远,在王延世的梦境中迅速的散去。
但王延世仍旧没有醒来。
他转而做起了一个纯粹的,不受到任何外力干扰的梦:
在梦里,
浑浊的洪水最终冲破了大堤,淹没了两岸无数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