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早就被那无与伦比的权势和富贵,侵蚀透了骨髓。
他们整日的走鸡斗狗,比较财富和权力,
却连一丝服侍病重老父亲的精力,都抽不出来。
甚至在王凤病倒之初,
他们就对着大汉大司马大将军那老朽无力、吃饭喝水都要人搀扶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排斥的表情。
他们生来,是享受别人伺候的。
又哪里能去伺候别人呢?!
所以,
随着王凤的病情日益加重,
他的儿子们过来探望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最后,
只有王莽这个看不清真面目的侄儿,陪伴在王凤的病榻旁,照顾着他的身体。
“你真的是心怀仁义,遵循道德的君子吗?”
当王莽搀扶着伯父,要为之侍奉汤药时,
后者微微偏过头,对着王莽发出了疑问。
王莽瞪大眼睛,有些惶恐和惊讶的说道,“服侍长辈,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
“仅仅做到这一点,就可以称之为君子了吗?”
王凤气得甩开他递过来的汤药,拍着病榻说,“我是个快要病死的人!”
“你何必再跟我假惺惺的装样子!”
“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王莽便更加惶恐了。
他收拾好地上狼藉的汤水,跪在王凤身边,表达自己的疑惑和罪过。
可能是因为自己服侍的不到位,
这才使得伯父生气吧?
毕竟王凤在这段时日里,
因为病痛难忍,从而拿别人来转移痛苦的事情,发生的十分频繁。
王凤静静的看了他一会,
然后颤抖着嘴唇,闭上了眼睛。
王莽听到他喃喃自语:
“也罢,也罢!”
“事到如今,我还能做什么?”
“那些只知道享乐的废物又能做什么?”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鲜花着锦的王氏,到底要变成你的资粮了!”
伏地在旁的王莽这次,
终于没有再回以“惶恐”的应答。
药气和病气纠缠不休,弥漫四处的房间里,
只留下了王凤痛苦的咳嗽声音。
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