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相信事实的扭曲。
他仍觉得自己能够做个圣人,将新朝建设的比汉朝还要强大富饶。
汉皇敢随便杀单于的儿子吗?
汉皇敢那样折辱秦隋的使者吗?
他们不行的!
只有他王莽可以!
哪怕秦隋使者走的时候并不高兴,
哪怕地方上的太平道起义日益加剧,
但王莽只当这是些许风霜。
哪有发展不曲折,哪有时代不阵痛,哪有探索不艰难?
只要继承位置的,仍旧是王莽的后代,
那他的名声绝对能得到保障。
他还是那个为世人称赞、仰慕的“在世周公”。
甚至他在元城划出来的,那个用于保卫祖坟,放任黄河南流的圈,也会成为后人口中“孝”的代表。
“哼!”
王政君挣扎着,发出了一声轻轻的鼻音。
这声音就像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王莽无法再伪装出先前的从容姿态。
他跳着脚对姑母说,“你真把自己当汉室忠良了?”
“不能维护汉室最后的尊严,就不能下去见你的丈夫,还有你丈夫的列祖列宗?”
“你是王氏女!”
“是我们王氏夺走了刘氏的权柄!”
“现在摆出这副模样,下去你就有颜面见汉室列祖列宗了?”
“就算你在我登基那一年,直接拒食而死、自缢而死史书上也会写的,是你让我当上了大司马大将军,是你把玉玺扔到了我怀里!”
“你享受了这么多年新室的供奉,现在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
“你觉得元帝会原谅你吗!”
王政君没有回应。
因为在王莽崩溃之初,这个老人就已经咽气了。
王莽给姑母举办了一场宏大的葬礼,以此向长安的人,彰显自己的孝义。
“原来是大汉孝元皇后的葬礼啊”
而在宽阔的长安街道上,一位刚刚进京求学的年轻人,倚靠于角落之中,看着被许多人围绕、骏马豪车装拉着的灵柩,发出了轻轻的感叹。
“生前身后都能享受这样的荣耀,真是让我羡慕。”
旁边人听到他的话语,便挥打着手纠正道,“不是大汉的孝元皇后。”
“是新室的文母太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