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诞生于西海,却终将行向泰西的耶哥儿二十加冠那一年,他替自己解决了麻烦。
那个一直找他麻烦的,从血缘上可能是他族人的祭祀,被耶哥儿带着太平道的道友吊死在了城门不远处的长杆上——
之所以说“可能”,
是因为他们这族群的日子过得实在艰难。
反复无常、追逐利益的性格,让他们不知道恩义,不懂得羞耻,只一心一意的服务于自己的欲望。
这自然会惹来上位者的不满。
早在老秦人远移而来,在西海生根发芽生长壮大前,
西海原有国度的主人,就很多次挥动鞭子,把那些胆子大到什么人的钱都敢拿、都敢偷的奸贼抽的像陀螺一样旋转。
因此,
族群在漫长的时间中,为了维持凝聚、并延续血脉,
除却手捧着满是胡话、只塑造出一个符合其族所需求形象,实际上十分热爱折腾人间的神灵的经书,用来给自己洗脑,用超越身毒人的莫名自信,催眠自己“赢了又赢”之外,
还一改其他族群普遍承认的“父系传承”方式,只论说母亲的血统。
没办法,
被抽成那样儿,也只能确认自己的亲妈是谁了。
至于城门外的长杆,
则是很多年前,当地商贸还繁盛时所设立的“路灯”。
为了更好的迎来送往,
城门会开放到很晚的时候,而当夜幕降临前,城中的主官还派人在杆子的顶端,点上几盏灯。
明亮的灯火之后,会摆放两片轻薄的、被打磨的极为细致的铜片。
它会聚拢光亮,将之引导到通向城门的道路上,并让遥远的行人知道,自己还赶得上进城。
可惜,
衰败之时,这“路灯”也跟着失去了光芒。
只有耶哥儿在吊死可恨的收税官时,想到让行人往来于其身体之下,终究不好,
所以才将之转移到了那风吹日晒许久,却仍然坚挺的路灯杆子上。
“所以,你知道为什么将军会放弃这个用起来很顺手的工具吗?”
苍老的赵申躺在床上,询问自己的徒孙。
耶哥儿想了想回道,“因为太平道的力量。”
“这只是其中一点。”
仅仅是太平道的话,那还不够将军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