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送行去!”
西海,
夏日的阳光照耀着地中海四周,让其中的岛屿、沿岸的山脉,都闪烁着熠熠光彩。
飞鸟偶尔从海上掠过,拨动海面,随后又欢呼着飞远。
显而易见,
这是个正适合扬帆起航的日子。
而西秦的太平道道众,此时也聚集在陇西郡的港口,为即将前往泰西的道友送行。
已经完全长成,身材高大、臂能跑马的耶哥儿矗立在人群之中,在跟自己的友人、父母一一告别之后,有些失落自己的师公没能来此送别自己。
“老师年纪太大了,你可不要折腾他。”他的母亲告诉他。
时至今日,
赵申仍旧没有死去。
但再悠长的寿命,都会走到尽头。
就像人总有聚散离合,国家也总有兴盛衰败之事一样。
所以,
当耶哥儿凑齐了前往泰西的队伍,并购置了船只和物资时,
老到缩水,不复当年雄壮武力的赵申正躺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每日只能让弟子喂食点米浆粥水,维持微弱的生机,只在听说徒孙要出发后,才从牙缝中挤出来一个“好”字。
就像眼下的秦国一样。
秦汉的纠葛总是那样的奇妙,
在中原的烽火烧得噼里啪啦的时候,原本还能维持“西周状态”,为自己保有西海沿岸等郡县作为“王畿”的西秦,也迎来了新的动乱。
南边有些军阀,在听调不听宣多年后,正式举起了反旗。
玉壁城这个西京中,也爆发了接二连三的政变,颇有秦献公继位前“四代乱政”的味道。
如此,
让本就动荡的秦国,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而秦国的太平道也行动起来,做好了起义的准备。
“反正日后,你在泰西忙于传道,我们在秦国忙于致太平的事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相见。”
有朋友这样对耶哥儿说。
耶哥儿也发出一阵唏嘘,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离别在即,总有些话不知道该怎么从心里宣泄出来。
他那位已经步入中年,身材日益圆满,脾气日益暴躁的母亲也是这样。
收拾东西时各种唠叨,等耶哥儿站在港口,背后就是预备出海的船只时,嘴巴张了又合,终究没能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