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对于上帝的指责,孙恩只是笑笑。
何博见他这样,一边气呼呼的研磨着药材,一边念叨起了某个老鬼。
“你这样搞,难怪以前西门豹天天盯着我,生怕我胡乱干预人间的事务。”
只是让人“死有所依、死有所判”,就能让孙恩这有能力争夺天下的大贤良师,生出这般放纵的想法,
那直接插手呢?
知晓上帝仁慈的那些家伙,不得理直气壮的当起巨婴,事事都要哭着找上帝帮忙?
一想到那样的可能,
惫懒的上帝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生怕自己被人道德绑架去当老妈子。
孙恩自然是知道上帝与其宰辅之间故事的。
对此,
他还是笑道,“总要做个好榜样。”
“我这个前辈把架子架得高一点,后来人即便想要降低标准,也得好生琢磨一番,不是吗?”
他希望人世能越变越好,
如此,便不能让后人陷入“互相比烂”的境地。
哪怕怠惰是人之本性,
哪怕贪婪是人之本性,
可只要起点高了,想退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何博只是看了看他,想说些“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的话,但最终没有开口。
“再多活几年吧。”
“想把种子迁移到辽东那边,让其生根发芽,还需要不少功夫呢!”
替孙恩熬好满是苦涩的药,
何博事了拂衣,飘然而去。
孙恩捧着汤药,大口喝着,抚摸着温暖起来的胸膛,心想:
他自然不会违背上帝给自己下达的任务。
还有人愿意追随他,
他又怎么忍心在这具老朽的身体停止呼吸后,放手让其遭受豪强们的摧残呢?
早在很久以前,
知晓自己注定不能像师长那样长寿的孙恩,就考虑起了后事。
刘秀那样年轻,那样有能力,又那样好运气,迟早可以复兴汉室。
比之大了近三十岁的孙恩,怎么熬的过他呢?
孙恩到底不是汉太祖那样天生的帝王,能够根据自身所处的势态,更改自己的态度和原则,做出各种新的决策。
他只是一个生长在川蜀村庄里,侥幸死里逃生的普通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