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平道走出新夏,向着四处涌去的时候,
治理过一个庞大国家的夏文王便向何博提出过建议:
“要想办法保持各地道人的联系,不能使其离心。”
人心若是散了,
那队伍便要不好带了。
到那个时候,
队伍的颜色还是原本的颜色吗?
那些披着黄巾的道人,还是最初顺天应人的模样吗?
西周分封之初,
尚且会有让各国史官互通消息,记他国之史,以存诸夏之行迹的制度,
这才使得开拓了八百年的诸夏君子,
没有被四周的蛮夷淹没,没有在荒芜的“国外”迷失行踪,更没有随着时间的冲刷,而遗忘自己的使命和来历。
而太平道出现之时,
天下又何其广阔?
区区一个中原,早已不能束缚诸夏君子的手脚,涵盖他们的足迹了。
更深入一点讲,
周初始受封的那些诸侯,和太平道派去四方传道的道人,其身份使命,也存在着极大的不同。
前者即便创业艰难,但名义上的确是去当一地之主的。
等到日后建设好了,国人生聚,名实俱符,不止能安心的享受富贵,甚至还能反手镇压周天子,割他的麦子抢他的九鼎。
后者却是领受上帝之命,去各处传播祂的仁德慈爱。
除了要教导那些蛮夷之外,
更要为已经繁衍的到处都是的诸夏子民,鸣呼不平,以人之身心,来推行黄天之道。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做诸侯,
哪怕是家里穷到还需要自己亲自耕作,一出门就可能遇到蛮夷冲击的始受封诸侯,
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代人辛苦之后,子孙是实打实能获得好处,富贵终身的,那为割麦子种粟米而弯下的腰也不疼了,倒腾了一整天的手脚也不累了。
看着修建好的宗庙,还有身边成长的后代,心里更是美滋滋的。
可道士们却不能如此。
偏偏世间的诱惑如此之多,腐化如此之巨,
即便前三代还能保持初心,没有走歪路子,但等到之后呢?
坐看世间的死鬼们,可是听了太多“我的苦,我祖先早就替我吃完了”、“这天下是我祖宗打下来的,我理应享受这样的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