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很快打开院门,将一行人迎了进去,随后引司马乂单独入内。
司马乂由此见到了病榻上的刘羡,这令他大吃一惊。
为了坐实自己的病情,刘羡已绝食四日,熬得他面容枯槁,发色枯黄。他床褥上的血迹也确有其事,刘羡为此割破了自己的手臂,用鲜血在床褥上反复涂抹。这种种作为,使得司马乂来探望刘羡时,他的身体极为糟糕,四肢稍有动作,就止不住地发抖,只是双目还算精神。
司马乂明知道刘羡是装病,还打算当面斥责他一番。可如今见他做到如此地步,反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在床榻边嚅嗫半天,终于说道:“府君多保重身体,大乱未平,我还要多多仰仗府君。”
刘羡倒是很平静,绝食的感觉确实难熬,但也让他的意识格外通明。听说司马乂来了,他颇有些高兴,眯着眼睛打量司马乂,看了许久后,哑着嗓子徐徐道:“殿下多虑了,我身体无恙,休养几日便好了。”
两人皆一时无言。司马乂是见了面,一时恻然,准备的许多话语都作废了,刘羡倒是有很多话想说,但没有说话的气力。但既然见了面,两人还是竭尽全力地相互寒暄,试图让此前两人间尴尬的气氛缓和一些。
这种尝试到底是失败的,或者说,两人都非常清晰地察觉到,两人之间的那道隔膜和缝隙,这是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挽回的。就恰如门外覆盖天地的寒气,很多原本在喉头的话语,就因为这一层寒气在,就凝作了一根根针,卡在了喉咙里,迟迟无法说出口。
毕竟这是政治,人往往只有一次失败的机会,那就是死亡,一旦露出软弱的破绽,或许失败就接踵而至。在这种前提下,真诚是奢侈的事物。
故而说了半天,两人还是在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相互打着谜语和机锋,无非是司马乂说得多些,刘羡说得少些罢了。
刘羡先问司马乂道:“殿下,现在南方情形如何了?”这几日他闭门谢客,对最新的形势都有些不了解。
而提起这个话题,司马乂也叹了口气,说道:“一言难尽,有好有坏吧!”
在洛阳禁军同时抵御西军与北军的同时,南方的战事也同样在持续。
荆州刺史刘弘斩杀了李辰之后,可荆州的乱军尚未完全平定,四处仍有流民作乱。亟需用政治手段进行招抚治理,在流民没有彻底安顿前,刘弘恐怕无力从荆州抽身北上。
扬州方面的形势还是很坏,复汉军的石冰几乎占据了整个扬州,在李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