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这样的一种神态。
脩华的来访是一个幌子,这个人才是真正的主使梁王看了一眼一旁的公主,心中感慨。
不过他也并不因此而恼怒,因为面对这样一种剧变,人产生变化是正常的。他现在感兴趣的是,脩华是为了什么人来找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又是要和自己谈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司马肜对院中还服侍的侍女们道,等她们都退出去后,他又对脩华笑说,“脩华确实长大了,都学会和八叔公玩弄心眼了”
脩华闻言,神情顿时有些黯淡。显然这样的交流也并非她的本愿,可祖逖拜访上门,让她作保救刘羡的时候,她仍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对她来说,司马玮的死是一道晴空霹雳,无论近来司马玮再怎么和脩华疏远,他永远是脩华心目中最要好的兄长。
死去的人不会复活,可活着的人总要为死者争取些什么,否则的话,生命的逝去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因此,她必须为刘羡做些什么,如此一来,既是报答了上一次刘羡在东宫的救命之恩,也是表示自己对司马玮的一种追思,她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消解一些对自己无能的悲哀。
所以面对八叔公的讥讽,她回答说:“我只是想回到从前罢了”
但祖逖既然已经到了这里,谈判的主角便不再是脩华了。
他坦然抢过话头,回应道:“明公何必取笑殿下呢?身处非常之时,就必须要用非常手段,何况我来见明公,确实是送鹦鹉的。”
他手提鸟笼,对司马肜介绍道:“您看这只鹦鹉,它的爪青中带红,鸟喙通红,羽毛洁白如雪,胸脯却是鹅黄色的,可谓是极品,是我走关系,从梁州弄过来的,可不容易!您看看!”
司马肜接过鸟笼,上下打量了片刻,叹笑道:“嗯,不错,确实是极品!这样一只鹦鹉,恐怕要价值三百金。”
但他随即又将鸟笼放下,捻着胡须,对祖逖呵呵笑道:“可我不认识你,我不会收下一个陌生人的礼物。”
“为什么?”
司马肜淡淡道:“这是我的一点人生经验,当你面对不了解的人时,不要乱收礼物,因为你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
祖逖则笑答说:“那您现在认识我了,我乃范阳祖逖,一个默默无闻的司隶府小主簿。”
面对梁王这样生硬冷淡的态度,祖逖却毫不怯场,他的笑容阳光灿烂,好像能把秋风吹开,让大地绽放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