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对方是兄长。那就是无罪,毕竟不可能要求人在天黑情急之下,还要分辨凶手的身份和意图。”
刘羡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赞许说:“断狱不止要看结果,也要看人情,你能顾虑这一点,可以说入门了。”
到这里,薛兴和刘羡的第一次谈话就结束了。薛兴松了一口气,一面继续听剩下同僚的对话,一面在心里想,这位小主公真不能小看,看他问的问题,似乎连刑名之道也极为精通似的。
在薛兴后面的还有六人,大概过了两刻钟,刘羡总算是全部问完了。至此,他也算是对自己的这些新手下,有了一个粗步的认识。
太阳虽还没出来,天已经大亮了,树叶、苔藓间还有露珠残存,众人早上都没吃饭,此时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刘羡便让县衙内做了粟米粥,大家就在堂内用膳。
喝粥的时候,刘羡把看门的衙役叫过来,问道:“县府外的贵人们,现在有几个到的?”
衙役脸色有些尴尬,回答说:“禀县君,县尉、县丞、功曹他们都没收到消息,按理来说,没有什么大事,他们一般是在家办公的。”
“哦。”刘羡脸色很平淡,但言语却很决然,他说,“既然如此,你们就替我写一篇文章,贴到城门前,让他们不用再来了。”
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由一愣,几乎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毕竟按理来说,与普通的县吏不同,像县丞、县尉、功曹这种县府高级属官,基本都是由本地的乡望来担任的,县令可以以此来加强与本土的联系,治理也更加方便。
夏阳县也是一样,所以这些高官在县衙外都有自己的庭院,不住在县衙内。
谁知刘羡在刚刚赴任的第一日,就打算将这些人尽数赶出县府,用大刀阔斧也不足以形容他的魄力了。
户曹佐史李重想劝劝刘羡,就说道:“县君,这样得罪人,有损于县府的声望,怕是不利于您接下来的施政吧”
刘羡不为所动,反问道:“现在的县府,还有施政可言吗?在百姓间,还有声望可言吗?”
李重哑然。
刘羡继续道:“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总要有人出来负责,表示县府还有重整的决心。”
“李佐史,这样吧,这篇文章就麻烦你了,就说,刘某既然到夏阳县为官,就愿把这颗头颅留在这里,不还全县百姓一个清平,我决不罢休!”
新县君的诺言掷地有声,如同锥子般钉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