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侯府世子,在礼部任了三年多的五品郎中,也不见挪挪位置;你荫封得了个翰林院五经博士,除了偶尔去国子监讲讲四书五经,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说着,又狠狠地瞪了孟光嵘两眼,自以为是地说道:“倘若太子妃出自我们长房嫡系,爵位便可多传三代,再恩封,那就是世袭罔替。”
孟光嵘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难怪三弟说他老糊涂了。拿孟家的女儿来换爵位,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简直是要气死个人了。
他强忍着怒气,问道:“父亲,您老人家时候变得这么爱操心了?既然觉得我这个五经博士没什么前途,烦请您老把族中的庶务接去,我保证三年之内混个六科给事中,再三年入都察院。”
语罢,人向后一靠,胳膊肘搭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晃着腿,“父亲觉得怎么样啊?”
看承恩侯气得小眼睛都快瞪圆了。
他又接着道,“孟氏长房一门两爵,这在大秦的世族门阀中可是独树一帜的。何况,三弟今年刚擢升了工部侍郎。
如今的孟氏怎么看,都处于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盛势。”
“怎么这一切,到了父亲的嘴里……都变得狗屁不是了?”
“像您老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都能当上侯爷,何必管爵位传承几代?俗话说得好:儿孙自有儿孙福。”
“逆子,你这个逆子,”承恩侯兴冲冲的想当一回大家长,做一件有利于家族百年大计的好事。没想到,先被三儿子指着鼻子骂老糊涂了,再被二儿子毫不客气的一番挖苦讽刺,顿时气得浑身气血翻腾!
一怒之下,他掀了书案上的书籍画册,指着孟光嵘,气急败坏地道:“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你三弟迟早要过继给那边当儿子,他再有出息,荣耀的也是庶长房,跟我们嫡支没多大关系。”
“父亲,慎言。”孟世子差点就要给这个不着调的父亲跪下了。他见三弟眼里满满的厌憎之色,却又右手握拳,克制着自己的怒意,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比三弟年长六岁,所以很多事都记得很清楚。
母亲怀三弟时,心心念念的希望是个女儿,临产时又整整痛了两天两夜,差点失了性命。
巨大的心理落差,再加上身体的伤痛,母亲认为三弟命硬,不满百日,便把三弟迁出了内院。
身为孟氏嫡子在外院,虽不至于受虐待,但有父母关爱的孩子和没有父母关爱的孩子,在仆人的眼里,那待遇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