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了然:“这刘健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陆元梓行伍出身,为人耿直,哪像他心眼多得跟筛子似的。
不过是他嫉妒陆元梓出身寒微,却又被特封超一品国公,心里多有不平,嫌弃找碴罢了。”
婢女们捧了银盆、面巾、香胰子、漱口水陆续进来。
单玉一阵忙活,服侍萧夫人梳洗好,两人便出了内室,到了次间书房说话。
萧夫人在榻上安坐,接过婢女奉的茶,示意她们都到外面守着。
然后她压低嗓音问单玉:“打听清楚了吗?那些刺客是否就在庄子里?”
单玉嗯了一声,小声应道:“那女的伤,看上去已经无大碍了。全靠郎主那时以口疾为由,找了两个擅长治内伤的大夫悄悄送进了庄子。不巧的是,这个月两名大夫都在出诊的途中,陆续出了意外死亡了。”
“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天子脚下肆意妄为。”萧夫人语带讽意地说道。
话落又冷哼一声,“别以为圣上不敢动他,是怕了他裴家。若不是顾及文国公,十个他都不够圣上收拾的。”
建元帝自幼受教于文国公夫妇膝下,推行的国策利于百姓,却又跟世家大族的利益相冲。
之所以对世家百般忍让,没有采取过于激进的手段,不是怕他们,而是担心过度打压,会引起天下人对文国公夫妇的非议。
“主子,你和郎主……现在是祸福相依,有时间,你还是得相劝一番,让郎主收敛些才好。”单玉一声嗟叹,“就当是看在孩子们的份上,别让他毁了这个家。”
“相劝……”萧夫人冷哼道,“怎么相劝?便是不见他的面,光想他在瑶光院里做下的那些事情,就已经够恶心了。”
说着,气馁地摇了摇头,“不行,我怕我看见他,饭都吃不下。再说,他也未必肯听我的。
远的不提,就拿往东州递消息的事来说,我是煞费苦心,三番五次地阻止他。结果呢?你看他,还是把阿珂给牵扯了进来。”
“一夜之间,父女两个口不能言,变成了建邺城达官贵人,茶余饭后的大笑话。眼下这嗓子才好几天,他又开始折腾了,不经我的同意,怂恿阿璇去选秀,我好话说尽都没用。”
“要是大公子在家就好了,姑娘最听大公子的话,就算是郎主也不敢随意拂了大公子的面子。”
单玉看向萧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两位公子跟着徐大学士去游学,这都出去四个多月了,到底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