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准备出逃的路线告知了父皇。
即便这样,父皇仍然想放萧弦一马,对于失德的君主根本用不着赶尽杀绝,所以就派了萧剑去处理接管都城的后续事宜。
不曾想,萧剑还是晚了一步,赶到北齐皇宫时,就听四处逃散的宫人喊,说是国主抱着太子到藏书阁自焚了……
迎着他的目光,周九如语气不带一丝起伏地问道:“倘若五年前,北齐哀帝藏书阁自焚另有隐情,你打算怎么做?”
裴清宇不语,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捏得指节隐隐泛白,整个人都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
裴清宇的挣扎,周九如悉数看在眼里,但有这样一个机会可以扳倒裴烨,她不介意推一把,即使要在别人伤口撒盐。
“我以为你把这个梦说出来,就是已经想好了接下来要怎么做?现在看来,你还没有拿定主意。”
周九如道:“既没拿定主意,你又何苦说给我听?”
一想起那张脸,裴清宇的心便抽痛的厉害:“憋着难受,又不知道要说给谁听,恰好你来了。”
周九如很是意外,又想到昨日他奋不顾身扑上来为她挡刀剑的情形,到底还是柔和了语气。
“你恢复儿时的记忆,不让处处维护你的裴家大兄知道,却单单要说给我听,说明你很信任我,潜意识里想听取我的意见。”
“但我也有自己的立场。如果你怕把事情的真相抖出来,会伤害到裴家其他人,就故意隐瞒不说,那我会非常鄙视你。”
周九如神色微凛道:“身为人子,亲眼看见父亲被杀,却不为其报仇,明知父亲被冤,背负千载骂名,却不为其正名,那你……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说完,周九如起身离开:“若你想通了,想跟我合作,就叫千年或者千月带话给我。”
那俩白天在忙受伤的禁军,晚上肯定会过来给他换药。
“公主。”裴清宇伸手,挣扎着想起来拦她,牵动了背后的伤口,痛的他歪在榻边,半响说不出话。
周九如扭头,见他额头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往外冒,那双长而炯亮的眼睛红的跟兔子眼似的,仍巴巴地望着自己。
不禁怔了怔又折返回来,扶起他翻个面,让他老老实实地趴在榻上。
当然,因为气不顺,动作就比较粗鲁,裴清宇痛的眼前一阵发黑。
见他这样,周九如又觉得心里过意不去,便双手翻转,运行灵力,沿着他的背从上往下一寸寸查探他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