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母亲虽是知情人,但是母亲连他都不告诉,更不会无缘无故告诉一个外人。
他心中一直都有个猜测,就像他们在宫里安排暗桩一样,父亲身边也有皇家的密探。
建元帝身为开国皇帝,治国当然不能像战争时期用武力值掌控军队那般,去掌控和平时期的文官。
土地改革,打破门阀圈地,修改律法,这些都触犯到了世族的切身利益,用战场上的权威来压制朝廷六部一切听他指挥,根本行不通。
即便他是天子,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照样处处碰壁。
钟山猎场的行刺案,裴清宗扫清了首尾,为父亲做了一些补救。但最终,父亲自己贪心犯蠢,身败名裂也就罢了。
还连累裴家一夜之间被捶入尘埃,名望尽失,满身污秽,不知得出几代贤人才能挽回。
人算不如天算,人生总是充满了许多未知的变因。
吏部尚书一旦换人,再加上科举制的推行,门阀与皇权共治的时代,将再不复返。
中、央、集、权制,圣祖皇帝没做到的事情,她的后代子孙做到了。
只是他们裴家,往后就真的只能依附皇权一条路吗?
望着通往皇宫的青石板路,裴清宗纠结的眉毛都要拧一块了。
那帮扫雪的官吏见裴世子走神的时间有点长,对公主的问候不理不睬。
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了起来,就等着接下来的戏码。
持剑而立的卫斯年,抬眸瞥了眼裴清宗,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冷芒。
寒意爬上脊背,裴清宗悚然。有种被什么可怕的东西盯住的错觉,下意识地看向那个长相绝美的少年。
卫斯年冲他粲然一笑,又恢复了一脸的漠然。
按理说,他应该与眼前这两人水火不容才是,但不知为什么,明知这两人纯粹的可怕,对裴家残酷至极。
几次接触下来,竟隐隐与他们有种知己的感觉。
“公主为何至此?”裴清宗施礼问道。
周九如明显的不开心,手在车窗玻璃上划来划去,苦恼地道:“我叫阿金帮我抓的那两只大老鼠,有一个昨晚被人救走了。”
这事,刚才去刑部也听说了,裴清宗不明白的是,公主为什么跟自己说这个。
便试探地问道:“公主是想让阿金帮你……再把老鼠抓回来?”
阿金一听,下意识地往裴清宗身后躲。
周九如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