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里,洛鸿勋突然想到了自己上月查看钟表行近半年收支状况时所发现的问题,其中这当中近半数支出都用在了付给洋人的运输成本上。
且最近他从赵虬枝那得知,在英国本土一块普通的怀表卖价大约为二十到三十个银元左右,较昂贵的约要一百个银元。
而亚伯售给大西洋钟表行的普通怀表价格约为五十银元,而浪琴、天梭等高档怀表则要高于一百五十个银元。
这就说明买卖交易中作为中间贸易商的亚伯攫取了绝大部分利润,而大西洋钟表行最终的获利不到他的一半。
因此洛鸿勋同样认为若要增加钟表行的盈利,怡兴洋行最好可以拥有自己的海上航运能力才行。
说的更直白点,就是从进货、运输到最后的售卖,整条贸易链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获取最丰厚的利润。
接着,洛鸿勋又略微婉转地进一步指出道:“航运这种运输方式成本适中,但是总投入估计低不了。”
没错,要想开展航运业务需要的启动资金和周转资金巨大,私下里筹划铁定成不了事,洛鸿勋心知肚明这提议必须得洋行高层通过了才能实现。
与他不谋而合,想法一致的赵清阳听了这话备受鼓舞,这种贸易方式也正是他最近所考虑的。
可在洋行内他与几位元老商议时却被大家集体否定,且他甚至还被暗讽为“一个左舷和右舷都分不清的雏”。
那帮人上了年纪都太过保守,雄心和血性已经消退了大半,几乎一致认为海运风险巨大,若是出了事故,一定会赔得血本无归,还是按部就班地顾好眼前为妙。
而那当中只有马庆临一人算是持中立之态,没有明确表示反对。
此刻令赵清阳大感意外的是初出茅庐的洛鸿勋即使在家中养伤竟还一直思考着钟表行的发展,颇有远见不说,且还分析较为透彻。
如遇知己的赵清阳此刻好似得了指示,彷徨的内心忽而变得十分确定。
他知道怡兴洋行不能再依托洋人,仰起鼻息,一定得开展自己的海上贸易才行,且他相信那一天就在不久的将来。
眼见二人如此心有灵犀,想法不谋而合,洛鸿勋自然又被赵清阳盛赞了一番。
赵清阳所言令洛鸿勋如沐春风,此时的他就好似千里马遇到了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