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其手段狠辣。
可即便林川反复分析,也始终未能找到镇北王的命门。
既然找不到对方的弱点,便主动创造机会。
平阳关的意外拿下,便是最好的契机。
他要借这股势头,再给镇北王添几分重压,看看这位深不可测的王爷,究竟能撑到何时。
暮春的太州城被愁云笼罩,街面上行人寥寥。
往日里叫卖声不绝的商铺多半紧闭着门板,唯有城中心的铁林酒楼还亮着昏黄的灯火,隐约传出几分喧闹。
酒楼二楼的雅间里,七八位身着长衫、头戴方巾的文人举子围坐在一张八仙桌旁,桌上的两碟黄瓜花生早已凉透,一壶酒也只剩下浅浅的底,可这并不妨碍众人满脸义愤填膺的模样。
靠窗的王举人手中攥着一份论报,朗声道:“诸位!平阳关陷落!我等饱读圣贤书,食朝廷俸禄,岂能坐视家国危难而无动于衷?依我之见,今日便投笔从戎,出城杀鞑子去!”
他话音刚落,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声。
身材微胖的刘秀才连连点头:“王兄此言极是!我等虽为文弱书生,却也有一腔热血!今日便去!”
坐在角落的李监生更是激动得站起身:“不错不错!我昨日还在书房练了几式剑法,虽不敢说能斩将夺旗,杀几个鞑子小兵总不在话下!”
可喧闹了半晌,竟无一人真正挪动脚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率先提起“出发”二字。
八仙桌上的烛火摇曳,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王举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回了那份论报上。
这份不知由哪个书局印制的报纸,此刻成了众人唯一的慰藉。
尤其是最后那首破阵子,遒劲有力,“战鼓裂云惊雁,长刀破雪摧寒。马踏黄沙追败寇,箭透斜阳落敌幡。大漠坠孤烟”,读来只觉一股豪气从心底涌起,仿佛眼前已浮现出金戈铁马、黄沙漫天的战场。
“好一句’马踏黄沙追败寇’!”
刘秀才率先打破沉默。
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借着酒劲感叹道:“此等好词,当真是千古绝唱!只是”他话锋一转,眼神飘向王举人,“王兄,以愚弟浅见,咱们这手拿得了笔,写得了文章,却未必握得了刀、扛得了枪。太州卫都不堪一击,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贸然出城,岂不是白白送命?”
王举人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