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跟着跪下,有扛着犁铧的汉子,有抱着孩子的妇人,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他们望着眼前的渠水,哭得发抖,又忍不住咧开嘴笑,泪水混着笑容,在脸上淌出一道道泥痕。
“活了一辈子,终于能种上水浇地了!”
周老汉哽咽着,“往年靠天吃饭,旱年颗粒无收,涝年冲毁田埂,哪敢想还有今天啊!”
水流还在往前奔。
映着百姓们满是希望的脸。
这奔涌的渠水,不仅将滋润两岸的土地,也在这一刻,浇活了无数人心里的盼头。
往后的日子,再也不用靠天吃饭。
靠着这渠水,就能种出满田的庄稼,养活着一大家子人。
铁林渠的通水,直接带动了一大批准备工作的落地。
只是西南侧的洼地面积太大,等水库蓄满水,也至少要个把月。
毕竟洼地连着三座山,光靠铁林渠的水流灌注,得让水慢慢漫过层层坡地,才能填满这片足有上千亩的低洼地带。可这四五月的天,正是农时不等人的时节,铁林谷的人也半点没闲着,田间地头、育秧棚里,处处是忙碌的身影。
渠岸边的育秧棚早已炊烟袅袅。
南方来的老汉带着几十个农妇,正把育好的早稻秧苗从秧田起出,码在铺了干草的竹筐里。
北方气候比南方冷,水稻赶在五月初插完差不多。
旁边的汉子们扛着竹筐往田里跑。
田埂上早已挖好了整齐的穴,渠水顺着田沟漫到脚边,插秧的农妇们挽着裤腿下田,一点点学着弯腰将秧苗插进泥里。
北方人没见过水田,更没见过水稻。
看着眼前的一幕,很多人都聚集了过来,新奇地看着插秧的人们。
“别看热闹啦!还他妈要不要永业田了?”
另一边的旱田里,传来汉子的笑骂声。
今年育的秧苗少,只能种十几亩水田,林川下了命令,水田作为铁林谷的试验田,今年产的粮要优先保证育种。
旱田则没有这种要求。毕竟铁林谷如今账面上的耕田已经有十几万亩,而谷民们开垦出来的土地,也有上万亩了。
青壮们赶着牛,在浇透的地里犁出深沟。
妇人孩子们跟在后面,把拌了草木灰的粟米种、黍子种往沟里撒,又用木耙轻轻覆土。
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