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粮铺的事,夜里就聚在屋里,摆开牌桌搓上几局。
输赢无关银钱,不过是罚剥些栗子、赢块酥糖。
却让原本略显单调的日子,多了满室的笑语。
林川瞧着这景象,心里也有了主意。
没过几日,他让工坊照着原副麻将的模样,又做了十几副,除了留给谷中亲近之人,还特意挑了几副做工最精致的,送给了铁林商会的几位掌柜,以及镇北王府。
商会掌柜们本就常年在外奔波,见了这新奇的麻将,起初还只是在闲暇时凑局解闷,可越玩越觉得有趣,后来竟在各地分号间传了开来,连南来北往的客商见了,都要缠着掌柜们教两手。
而镇北王府的女眷得了麻将,更是当成了稀罕物,各夫人院里、管事娘子们日日玩到深夜,连镇北王有时也忍不住摸上两把。
就这么着,从铁林谷的小院,到商会的货栈,再到王府的内院,麻将像一粒丢进湖面的石子,渐渐荡开了涟漪。先是青州城里的乡绅大族,托着关系想从铁林商会求一副;接着是京城的官员家眷,听闻铁林谷有这好物,也派人来打听;到最后,连远在江南的盐商、蜀地的茶商,都把麻将当成了待客、应酬的新物件。
没人想到,林川随手的消遣,竟成了这个时代上流社会里,最风靡的新宠。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此刻的铁林谷,夜还正浓,牌桌上的笑声依旧清亮。
陆沉月还在为了一张二饼跟林川争得面红耳赤。
如果日子一直这么过下去
该多好。
五月底。
西梁军以一千羯卫为先导,突袭豫章军前锋营暂驻的潞州。
守军主将原以为西梁军仍在汾州按兵不动,只留了三千人戍城。
其余兵力分散在周边州县屯田。
西梁军借着夜色掩护,绕开潞州外围的哨所,黎明时分已抵城下。
不到一个时辰,便攻下潞州城头。
几乎同一时间,泽州方向的东平军前锋营也遭遇了突袭。
东平军虽有八千兵力驻扎,却多是善水战的水兵,对于陆战则并不擅长。
东平军试图依托城池抵抗,可西梁军竟直接绕开主城,突袭了位于城郊的粮草大营。
东平军军心大乱,西梁军趁势发起攻击。
东平军前锋营多名将官在乱军中战死,残部不得不放弃泽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