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有这份心,老子便领了。”
庞大彪挥挥手,小厮立刻将银子端了出去。
一名军汉也不客气,直接将剩下的银子都装进了褡裢。
张员外松了口气。
一百两能打发走边军,算是破财消灾。
正要开口谈矿洞,却见庞大彪突然伸手拍他肩膀:
“矿洞的事,就这么定了!”
“啊?”张员外笑容僵在脸上,“军爷不是收了”
“收了你的银子,是给你面子。”
庞大彪叼着草杆转身,“矿洞是陈将军要的,银子是给兄弟们的,能是一回事?”
他回头,眼里闪过精光,“要不把银子还给你?”
“不不不不,不”
张员外慌乱不堪地摆手,脑袋已经懵了。
“那行,老子回去了。”
庞大彪扭头就走。
张员外眼角剧烈抽搐。
按官场规矩,收礼即默许通融。
哪有庞百户这样的?
见庞大彪抬脚要跨出门槛,他鬼使神差伸手拽住对方甲胄带。
“找死?”庞大彪瞬间转身。
佩刀出鞘三寸,寒光映得张员外脖子发紧。
“军、军爷误会!”
张员外猛地松手,“小人与府军张参将是是表亲”
“嗯?”
庞大彪眼尾微挑,目光钉得张员外后颈发毛。
张员外喉结滚动,硬着头皮把后半句挤出来:
“张参将是小人的表侄”
“然后呢?”
庞大彪往前半步。
亲卫们抱臂站在身后,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
张员外忽然意识到,自己高估了“表侄”二字的分量。
眼前这黑壮大汉的眼神,充满血腥气。
他想起管家说过,边军亲卫营是陈将军的一把刀,寻常州县官见了都得绕道走,何况他一个依附参将的土财主?
“陈将军要铁矿铸兵器杀鞑子,你跟我提府军参将作甚!”
庞大彪忽然提高声音,“若要提,你自己去卫城大营,当面跟陈将军提!”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张员外连连作揖,“军爷,边军需要多少铁矿?小人每月送三十担不,五十担!这矿洞您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