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冷笑一声,“这伙土匪,八成和秦知县有勾结,而秦知县”
“啥?那还剿个鸟匪!”
胡大勇猛地站起来,“老子这就带人去县衙,把那狗官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莽撞!”林川瞪了他一眼,“你当朝廷命官是说杀就杀的?没有真凭实据,咱们前脚动手,后脚就会被扣上谋反的帽子。”
烛火噼啪炸响,映得林川半边脸阴晴不定。
这个猜测太过骇人——
堂堂七品知县,竟敢私通土匪倒卖官粮?
若是再往深处想,这些粮食最终流向何处?
北边的鞑子?
纯粹是活腻歪了!
这秦知县,果真有这么大的胆子吗?
可若真是这样,秦知县又为何找他带人进山剿匪?
借刀灭口?
但铁林堡二十几号人,在秦知县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边军。
若真想杀人灭口,一纸文书调遣府兵岂不更稳妥?
可当他提起府兵时,秦知县的反应就很不对!
明摆着就想让他来接这桩买卖。
为什么?
不想灭匪患,想灭他林川?
不太可能啊,两人第一次见面,又没什么利益冲突
“利益冲突?”林川喃喃自语。
脚步突然停下,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寒芒。
他想起宴席上秦知县替张员外说情时的殷勤模样
想起张员外名下那座突然被铁林堡查封的矿洞
答案呼之欲出!
张员外丢了财源,自然怀恨在心。
而秦知县身为地方父母官,明面上不便出手,便与张员外狼狈为奸。
一个出谋划策,一个坐享其成。
将剿灭铁林堡的毒计,包装成冠冕堂皇的“剿匪”行动!
“我明白了!”林川一掌拍在腿上。
“总旗,你明白啥了?”胡大勇凑上前,“咱们还剿不剿匪了?”
“剿!当然要剿!”
林川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不过这次,咱们要将计就计。”
他忽然想起前夜秦砚秋在县衙后门欲言又止的模样。
那句莫名其妙的话:
“小女子只是担心总旗剿匪心切,误中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