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问道。
“还用说?就是给大人争气长脸的船呗!”有人回应道。
众人又笑了起来。
大人总会说出些奇怪的词儿来。
不过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川笑道:“所以你们想想看,将来,武装起来的货船从这里出发,顺渠入河,往北能镇住草原的部落,往南能护住咱们的商路。到时候,水渠是粮道,是商道,更是咱们铁林谷的护谷河。灌溉养民,运输活谷,水库护家,还能搞养殖这才是咱们修水渠的目的!”
众人听得直咋舌。
大部分人虽半懂不懂,却被这从未听过的景象勾得心头火热。
这样的议事会,在铁林谷早已成了常事。
有时是围着舆图商量田亩的事情,有时是一起讨论某种器具的改进,有时是林川提出一个大思路交给大家探讨落实
主题换了一茬又一茬,参会的人也越来越多。
有刚从流民里提拔的后生,红着脸结结巴巴提建议;有几十年的老匠,就某个工序跟管事争得面红耳赤;有战兵们围在一起讨论演习的战术;偶尔还会请老汉来,听听他说怎么给牛马配种。
人们从茫然、拘谨,到渐渐放开,再到慢慢听着似懂非懂,后来开始尝试自己去思考,参与讨论,甚至提出想法
身在谷中的人,日日见着高炉冒烟、田埂添新土,倒不觉得变化有多惊人。
可若是有人细想的话
半年前还在为口粮发愁的流民,如今能和众人坐在一起讨论铁林谷的发展
恐怕才会猛然惊觉,这谷里的天,早已不是旧时的模样了。
这一日,铁林谷工坊里。
林川正蹲在石碾旁,手里捏着半块灰黑色的硬块,与王贵生、赵铁匠等人头凑在一起。
“你看这水泥的硬度,还差些火候。”
林川用指甲在硬块上划了道浅痕,“烧熟料时的窑温得再往上提提,矿渣的比例也得调贵生,下午你带两个人,按这张单子上的配比,多烧几窑试试。”
“是,大人。”
王贵生刚在纸上记下数字,就听身后传来脚步声。
胡大勇走过来,身后跟着个风尘仆仆的战兵。
“大人,斥候小队回来了。”
“哦?”林川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见那战兵一脸倦容,笑道,“辛苦了,先喝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