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夏琝微微一呆,手腕已被君黎拿住。两个随从忙忙自左右袭去君黎腰上,要逼他撤手,君黎抬足踢开一个,身体急向旁一扭一移避开另一个,却还是牢牢抓着夏琝,在他手腕上都捏出道青白色来。便此时只听人群中一个人轻哼道,出息了么,在此打架。
这语声熟稔,君黎一怔。人群里走出来的竟是那日在白霜坟前见过的青龙左先锋单疾泉,那一句“出息了么”,也不知他是在说自己还是说夏琝。
但他一时也冷静了些,还是先收了手。夏琝忙忙向单疾泉道,单前辈!还不是因为这道士他竟有这个——
那个是他的。单疾泉已经打断他。还他。
夏琝似乎很听单疾泉的,虽不情愿,也只能恨恨将那剑穗向君黎一摔,随即向单疾泉道,单前辈认得他?他怎会有这个?他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单疾泉向君黎看了一眼,道,没关系。他跟谁家都没关系。
君黎只听这后一句,就知单疾泉一定已听说自己那日离开顾家之事,心里一酸,想这单先锋一定也认为我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果然单疾泉没再多看他一眼,更没再跟他说话,只将夏琝肩一搭,道,我们走。
两人便渐行渐远。夏琝早不将君黎放在心上,依稀听他道,单前辈,我瞧刺刺这几天都不开心,特特给她买了件礼物,你看看她可会喜欢?
便见他自随从手上盒里拿出了一只玉镯子来。单疾泉回应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似乎是说,你自去问她便好,你们年轻人之事,问我作甚?
夏琝便欢喜地将那镯子收了,后面又说什么,却已经听不清了。
君黎呆站了一会儿,才低头去拾剑穗,只见一端已被扯破了,无法再系在木剑上。他叹息着拿在手心,腕上忽然一痒,本来就枯黄的草环在方才的争执中已断,竟掉落下来。他也想拾起来,但那草叶整个都脆了,几乎一下就碎成了末末,捡都无法捡起。
他只觉心里又像有什么碎了一般,徒然将一堆粉末聚在一起。那书画老板不知他在干什么,一时也不敢与他说话,隔一会儿方道,算你走运了,真与他打起来,你可别想好过。不过啊,我还是劝你,这几天别在这露面了。
君黎才转头谢过他好意之劝,又道,老板,我想问问——他方才那幅画里的女孩子,到这里来过吗?
我没见着,该是来过,那日在摊上是我兄弟。那老板道。听说那姑娘是与夏公子一起来,原本夏公子有心给她画像,但姑娘好像兴趣不大,在这摊上也就待了那么一小会儿,只是夏公子坚持,还是要我朋友凭着印象再画了。
她竟也来临安了。君黎低头想着。也许是来找她爹的。
依我看,那姑娘该是夏公子的心上人。老板仍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