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恨不起来。
大概,是因为女人识人断人之法终究与男人不同。拓跋孤说的所有那些敌友利害、立场关节,她心里懂得,可其实并不那么在意比起什么黑竹会之首、朱雀之徒、云梦教之友一类的身份,她更在意这个男子自称是刺刺的未婚夫婿。而比这更重要的是他在今日那般境地之中,不曾弃下刺刺独去。
她在听完这番事情时,其实在心底是隐隐对君黎有几分佩服的。世间男子当真并没有几个能做到他这般。在她看来在许许多多的女子看来世上男子之好或坏,不外乎有情有义或薄情寡义而其余诸种优劣,最终竟也都可归于这二类之中。这般判断之法听来过于简单,事实上却很少出错敢对女人有情有义的男子,多半亦能守信有诺、进退有节而对女子薄情寡义之辈,往往亦常对他人背信弃义。
纵然相信君黎确是青龙教之敌可是若她早知道出现在这山洞之中的人是君黎,她或许也不至于那般急火攻心,以至不顾一切用出那样狠辣杀手因为,在她心里,这个叫“君黎”的,原也不是个“鼠辈”。
也就难怪,她在这番佯睡中听得的对话,半点无礼之语都找不到了。可无论如何,一个陌生男子深夜出现在女儿独处之地,本身也是无礼至极的,终也怪不得是自己小人之心。
拓跋雨见她久久沉默不应,不觉道:“娘?怎么了?要是还不舒服,我我去叫他来”
“先不必。”拓跋夫人道,“趁着他不在此间,你一五一十与我说清楚,你为何带他来你怎么见到他的?”
拓跋雨轻轻“哦”了一声,知晓瞒不过去,也只得嗫嚅着,将瀑布石壁之后那条密道之事说了出来。其后如何在镇上偶遇了他与刺刺,如何心中害怕想要连夜回来等等,都一一据实以告。
拓跋夫人听得密道之事已是心惊,也便不曾注意女儿说话时脸上少有的红晕。此事虽然不可思议,但东面小径守卫众多,小雨是绝对出不去的。若不是另有通路,实也没有旁的解释。
“真的!”拓跋雨只道她还不信,“刺刺姐姐也知道这件事,娘若不信,刺刺姐姐也可以作证!”
“有什么信不信。”拓跋夫人抬手向瀑布那里指了指,“过去看看,便知真假了。”
但她并未起身过去,显然觉得已不必多此一举,只是叹了口气,“雨儿,你也换身衣裳吧,这一身今晚洗了,不要明日叫你爹发现了。”
拓跋雨一怔,随即欢喜道:“娘的意思是娘不会告诉爹的,对么?我就知道娘不忍心我给爹罚的!”
“你以为是为了你?”拓跋夫人摇头,“若不是今日谷中发生大事,我不想多拿这些再去扰他,你以为我会轻易饶了你?也幸得我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不然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