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再次被他激怒,重新捡起刀,冲了过来:“石颐斐!你这个假惺惺的小人!”
“噗”
一柄刀没入呼延德腹部,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蹲在地上根本没有回头的男人,悲凉地喊道:“父…汗…”
呼延恕似乎根本不在意呼延德的死活,他只关切地看着巫医给石颐斐包扎伤口。
等到想起来呼延德被自己亲手杀了之后,他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尸首,淡淡地说了句:“葬了。”
当呼延赫赶到时,屋里只有守着石颐斐的父汗,和一旁惊魂未定的呼延铭。
躺在床上的石颐斐因失血过多,已经沉沉地睡去。灯火通明的屋中,他那张虚弱到惨白的脸,如同屋外飘零的飞雪。
整个鹰都,除了与呼延德亲近的人,都在指责呼延德,说他妄想用漠国栋梁的命,填饱他灵魂里那只嫉妒的恶鬼。在大家心目中,石颐斐才是漠国的功臣。
呼延赫把呼延铭叫了出去。
“你今日跟三弟说了什么!”呼延赫低声责问道。
呼延铭无措地摇头:“我只是告诉他不要因为城里的流言蜚语来招惹四弟,没想到…”没想到他不仅来了,还被父汗亲手杀了!他或许该重新衡量石颐斐在父汗心中的地位了!
“呼延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我奉劝你,最好别乱来!”呼延赫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他从来没把呼延德当成对手,他也不认为石颐斐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反而呼延铭的阴险让他忌惮。
一只灰色的鸽子扑腾着翅膀借着夜色飞出鹰都,落到罗烟凝手里。
她打开字条,脸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
萧梧好奇地问道:“主子,是鹰都那边来的消息?”
罗烟凝把字条递给他:“自己看吧。”
“兵不血刃就干掉漠国三王子,不是挺好的吗?”萧梧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呵!”罗烟凝冷笑,“呼延德的死活对局势没多大影响。他在漠国不过是可有可无的可怜人,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石颐斐不也受伤了么?”萧梧问道。
罗烟凝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他是破釜沉舟。既借他人之手干掉呼延德,又让呼延恕心痛,更加疼爱他。”
“算来算去,这石颐斐反倒成了黄雀。”云三戏谑道,“不过这次也还算有些收获吧!听闻呼延德打起仗来,更疯子一样,如今他没了,就当漠国损失了一个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