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耿煊却没有杀掉任何一人。
就连已经捉到手中,红名不下于畸腿丑乞丐的两人,也被他放了回去。
他当然可以很轻松的讲这些人杀掉。
可杀掉之后呢?
这两个游民聚落必然迅速崩溃。
那数以千计的游民,将迅速向着他看到的第一批游民的状态转变。
从“还像是一群人”迅速变成“越来越像是一群狗”。
这片土地,那一个又一个,或毗邻,或相距遥远的游民聚落,已经形成了一个虽然脆弱,但大体还算稳定的生态。
他的无端介入,对这个脆弱的生态系统来说,都是灾难级的。
是以,耿煊最终选择了住手。
耿煊的情绪有些不高,并非痛失了本可轻松到手的几百点红运。
而是他隐约意识到,有很多问题,不是只靠杀戮就能够解决的。
在经过这两处隔河械斗的游民聚落之后,在接下来上百里的路程中,又远远近近的发现了两座游民聚落的痕迹。
然后,正式进入里坊范围。
耿煊一眼就看出了差别。
阡陌纵横的田野,宛如棋盘上一个个标准的方块格子,道路和田土,在大地上构成了一个巨大的棋盘。
纵横交错的水渠,在水渠与每一块田土的连接处,都有一个缺口,静静的摆放着一个个用竹木制成,可用脚蹬的汲水工具。
现在,倒是没有人汲水。
却有许多衣衫虽然破旧,但勉强可以蔽体,看上去气色也更好,更加健康健壮的农人被有组织的分散在一些田地里,进行翻耕挖垄等作业。
他们使用的农具,也不再是用石头或木头制成的原始工具。
至少,在所有与地面直接接触的部分,都附上了铁皮铁片。
在看到玄幽马队经过时,他们虽同样惊慌,却没有完全举止失措。
那些本来就聚在一起作业的农人,下意识的更紧密的聚在了一起,惊惧而又戒备的看着他们这支马队的出现。
他们手中覆铁的农具,被他们有意识的放在了外围。
而就在这时,远处那隔了有几里地的高高的围墙之上,响起了断断续续破锣的敲击声。
“嗙——嗙——嗙——嗙——”
从这里坊的反应,可以看出还保留着一些军事动员的能力。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