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钰也不说话,就只是趴在耿煊肩头。
很快,耿煊就感觉肩头与陈小钰脸颊接触的区域渐渐湿了。
耿煊惊讶道:“怎么还哭了?看到我不高兴啊?”
这话说出,他只感觉趴在肩头的小脑袋快速摇晃,却没有说话,反倒是肩头被泪水濡湿的区域越来越大。
分明是哭得更凶了。
耿煊不得不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刚刚是说着玩的,我知道你看到我很高兴,看到你我也很高兴,好了好了”
耿煊也不知道自己这话到底哪里又说错了,原本还只是趴在他肩头无声流泪的陈小钰,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哇哇哭了起来。
对一个两三百斤的大汉能够弹指就灭,现在却对这个三十斤的小东西毫无办法。
正感手足无措的耿煊,见房门再次打开,婶子曾柔一边系着襦裙的系带,一边从屋内匆匆走出,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
曾柔快步穿过小院,赶紧将手里拿着的一套衣服披在陈小钰身上。
为了方便她行事,耿煊想要暂时将陈小钰紧紧抱住他脖子的双手分开,好将她的手穿进袖子里。
可在感受到他的动作之后,本来已经哭声渐歇的陈小钰忽然哭得更大声了。
缠着他脖子的小手箍得更紧了几分。
耿煊动作不由得为之一僵。
曾柔干脆将衣服紧紧裹在陈小钰身上,道:
“煊哥儿你要是不嫌麻烦,就多抱她一会儿吧。
这丫头倔得很,我们劝了她好多次,说得越多,她反倒越发认定你人已经走了,再也不回来了。”
耿煊顿了一下,忙道:“那我就多抱一会儿。”
他知道,曾柔说的陈小钰认定自己“走了”,实际上是认定自己“死了”。
陈小钰虽然只有四五岁,可很多该知道的事情,她其实已经懂了。
里坊每年,都不缺生离死别之事。
这在常平坊是常态。
他这么久不曾露面,陈小钰心中会这么想,也并不奇怪。
耿煊抱着陈小钰,曾柔引着他往屋里走。
耿煊好奇询问:
“婶子,陈叔呢?还有铮哥,现在都不在家吗?”
曾柔道:
“现在正和柴爷他们在李逡的院子里议事呢,马上就要大迁移,现在应该在做最后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