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我爹穿什么呢料子衣裳啊,先前我拿过来的我们铺子里的湖绸难道不好,一样厚实光滑,用那绸缎子给我爹扎扎实实的做两身厚袄才实诚哪。”魏金笑着过去坐炕沿上,倚在老太太身边摇老太太的胳膊,露出讨好模样,“娘,那花呢料子给我吧,我给你女婿做件新式大衣,年后穿着来给娘你磕头拜年,也有光彩啊。”
魏老太太摇头叹道,“真是一个闺女三个贼,就知道从娘家搬东西,没一回见你补贴娘家的。”
见老太太不反对,魏金自己就往老太太柜子翻找了去,一面翻衣料子,一面说,“咱们家还用我贴补啊?倒是我婆家的铺子,一日不如一日。我婆婆您还不知道,一门心思的偏着小叔子,弄得你女婿,吃不像个吃,穿不像个穿。”找到衣料子,魏金拍了拍,心下欢喜,笑的眼尾都飞扬起来,“娘,我就拿走了啊?”
“走吧走吧。”魏老太太摆摆手,魏金将衣料子往胳吱窝里一夹,就往外走去,临出门又朝李氏说了句,“对了,晚上我想吃羊肉饼,大嫂你下午别忘了去买些羊肉。”
李氏柔声,“知道了。”
魏金便继续去隔间收拾带回婆家的行礼去了。
因魏金点菜,晚上便烙的羊肉饼,魏家的羊肉饼实诚,纯羊肉大葱馅,纵是两辈子再看这饼,陈萱也觉着,怪奢侈的。
李氏孩子多,因是腊月,事情也多,别个不说,魏家男人的外衣是在裁缝铺子做,女人孩子衣裳全都是女人自己做。李氏二子一女,这过年,总得一人一身新衣才是。待李氏把羊肉买回来,陈萱便主动揽了和面、剁肉馅的活计,“我不会调馅,一会儿大嫂教我吧。”其实,这调馅,上辈子也是做惯的,只是怕李氏不好意思,陈萱才这样说。
李氏心里也觉着这个妯娌好相处,笑应,“好。”
晚饭时,陈萱并没有吃羊肉饼,她心里倒是很想吃,只是,她刚从乡下过来,平日里魏家的饭,她都觉着油大。上辈子头一回吃羊肉饼,肚子不舒服了一宿,后来她才晓得,怕是她初来魏家,吃食不大相宜的缘故。故,今就吃的素饼,魏老太太见陈萱没动肉饼,只拿着素饼啃,心下很是满意,想着乡下丫头,就是节俭。
咬着油吱吱的羊肉饼,魏金就说了,“爹,我东西收拾好了,明儿个叫阿年送我回去吧。”
魏年最是与大姐不对付,当下道,“我一大摊子的事,过年铺子里忙的脚不沾地,你又不是新媳妇脸皮薄,回婆家还送什么呀?自己个儿去胡同口叫辆黄包车,带着阿丰阿裕,坐车回就行啦。大不了帮你出车钱。”
魏金顿时竖起两条扫帚眉,“我有兄弟有娘家,干嘛自己回!爹,你还不说说阿年!娘家有兄弟,哪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