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在雨幕中泛着清冷的光泽,每一道沟壑都蓄满了银亮的水线,仿佛凝固的时光在流淌,程墨白将那枚珍珠发卡缓缓插入锁孔,1928年的老铜锁发出细微的呻吟,锈渣簌簌落在他的虎口,如同历史的尘埃在指尖堆积。
发卡齿尖的铂镀层已被岁月磨去,露出内里的铜芯,那是三年前在东京神保町书店的暗格里,苏慕云用手术刀轻轻刮开的密码标记,如同揭开了一段尘封的往事,当锁芯的第七道凹槽与发卡的刻痕严丝合缝时,他仿佛听见了金属内部传来蝴蝶振翅般的细微共振,那是历史与现实的交织。
走廊尽头,卫兵歪斜地靠在藤椅里,三八式步枪的枪托上,樱花纹在壁灯下泛着鱼鳔般的油润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日的荣耀与残酷。
程墨白数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绕过那滩血泊,江世卿副官的尸体还冒着热气,太阳穴处被手术刀贯穿,刀柄上的“7”字刻痕滴落的血珠,在柚木地板上晕开,竟是昭和十五年造币厂的防伪水印,如同命运的讽刺。
周墨群的办公室里,德国锁发出钢铁吞咽钥匙的闷响,程墨白逆着生日数字转动密码盘:19733791。
当第三枚齿轮咬合的震颤从指腹传来时,他忽然想起了莫斯科郊外的特训基地,列宁格勒特训班的教官曾用同样的锁芯,教他们破解沙俄皇室的密码本,那是知识与权力的较量。
柜门开启的瞬间,腐败的血腥气混着霉味扑面而来,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程墨白裂了缝的眼镜片上,蜷缩的女尸在重影中浮现,如同鬼魅般诡异。阴丹士林蓝旗袍的经纬线里嵌着暗红结晶,那是血与泪的凝结。
珍珠发卡别在散乱的金发间,那是柏林洪堡大学实验室培育的变种珍珠,在紫外线灯下会显出血型密码,如同隐藏的秘密,左手浪琴表停在三点四十七分,表链暗格本该藏着氰化物胶囊,此刻却只剩半截断裂的弹簧,仿佛命运在此刻断裂。
“氰化钾,四小时前。”周墨群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雪茄烟灰簌簌落在女尸肩头,如同撒下的尘埃,他西装内袋露出的电文纸边缘泛着日本海军专用的靛青,程墨白认出那是“杉山机关”的密函专用笺,纸浆里掺着冲绳珊瑚砂,那是权力的印记。
勃朗宁的扳机在掌心沁出冷汗,程墨白凝视着周墨群无名指上的翡翠扳指,1936年宋子文访日时流失的清宫旧物,内壁刻着溥仪的“天”字私印,那是权力的象征。
财政部长用扳指尖挑开尸体眼皮,浑浊的玻璃体下,193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