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轰鸣中,泛黄的满洲纸在程墨白指间裂开时,日军九七式手电筒的光斑突然刺破晨雾,三个穿昭和制式防护服的身影映在毛玻璃上,长沙自来水厂的铜制消毒阀钥匙在他们腰间晃荡,撞击声与注水管水压表的震颤同步。
程墨白屈膝藏进调度台下方,后颈触到值班员垂落的血线,04:05:17的德国制挂钟秒针卡在血滴形污渍处,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紫外线笔扫过防疫指南撕口,被红笔覆盖的油墨层下,日军用岳阳霍乱菌培养液绘制着供水管爆破点坐标。
窗外突然传来防护服橡胶摩擦声,带头的防疫兵手持理研ri-40型压力计抵住加水阀,程墨白瞥见其靴筒插着的三菱重工液压钳(编号k715-0931),钳口残留的铂金丝断茬与叶知秋锁骨下的樱花烙印完全吻合。
蒸汽压力表的汞柱在绿光中疯狂抖动,程墨白将染血的指南残页塞入汉口铁路局印章盒,印泥的朱砂成分与血迹混合成加密显影剂,当日军旋开加水阀第二道保险时,他耳蜗植入的共振器突然捕获到37hz低频波,这是钢瓶菌株注入供水管前30秒的预警频率。
调度室挂钟的铜摆锤凝满血珠,04:06:03的钟声永远卡在霍乱菌株注入前17秒的刻度。
1938年4月16日04:17粤汉铁路k715次列车
程墨白的指尖触到柏林造挂锁的铜锈时,哈尔滨冰晶实验室的共振器突然震颤,这是叶知秋遗留血清瓶的铂金封印发出的37hz告警频率,车厢门轴碾碎晨雾的刹那,十二具人体培养皿散发的腐菌气息如同实体撞击防毒面具,汉口油脂厂的橡胶密封圈瞬间被蚀穿三个针孔,程墨白瞳孔骤然收缩,这全是身穿中国军服的战俘。
"同志...咳..."
少年战俘的锁骨钉着三菱制固定环,岳阳霍乱菌丝正从颈静脉穿刺点向眼球蔓延,程墨白扯开军装下摆,叶知秋的血清瓶在紫外线照射下析出蓝绿色结晶,这是哈尔滨医科大学1936年研发的ctx噬菌体抑制剂,此刻却在少年溃烂的瞳孔里映出绝望的荧光,“没用了,我们都是培养体,不要浪费了。”
"动脉注射...三分钟..."少年颤抖着举起化脓的右手,沈阳造镣铐的钨钢刺正缓缓陷入桡动脉,程墨白掀开他的衣襟,岳阳日军防疫所的皮下植入器(形似缝纫机梭芯)在胸腔表面织出菌丝网络,每处交叉点都鼓着米粒大的脓疱,渗出日清公司储油罐特有的硫化物气味。
当血清针头刺入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