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再给我置办一副,支票在车上的公文包里,要赵雷拿给你。”陈烨闭着眼睛享聆听着魂灯抽走木桶内水汽时候留下的吧嗒轻响。
自己终究是救国军的一员,暂时没有争霸天下的野心,纵使有,也不会在中洲现有的土地上。他的身体还在中洲,心早已飞到了遥远的印度,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
泡在这神秘的液体里,属于原主的记忆也在瞬间回到脑袋里,此刻身体里如同有了两个不同的灵魂,确切地说就像是两种不同的人格。
他是热切地期盼着回到老家去见他的亲人,他的妻子恋人,他的童养媳,还有那一个有点虐恋的幺妹儿。无论是甲五还是赵赵都只是遗落在路边的野花,却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出现在他们的世界里。
陈烨在此刻都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怎么来处理这些纷乱的情感,他此刻只想着安娜。
“有缘再见。”赵赵拿着支票看了一阵之后,在陈烨的脸上轻轻地抚摸了一把就消失了。他头顶的灯灭了之后,赵文韵给他解开木桶。
“赵赵痛了一夜,刚刚睡着了,你先回去吧。”赵文韵说着就离开了。
陈烨一大早就去了松江码头,金琳在两个陈家子弟的护卫下登上了去香港的班轮。
金琳在甲板上唱着李叔同的送别眼睛,歌声优美却含着几许无奈和伤感,也许在她根本就不想去陌生的遥远的德国,但是这是陈烨的安排,陈烨一定有他的想法和不得已的理由,自己这段时间也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昨天晚上离别的那刻,她第一次看到陈烨眼里的不耐烦。
陈烨从来都没有那么不耐烦过,哪怕是两次和青帮的人火拼都是嘴角含着笑,也许自己的执著和火烈终究伤着了他。
他在不战斗的时候从来都是很平静的,好像这个世界没有能让他烦恼。歌唱了五遍,金琳并没有等到想要看见的人,倚在栏杆上默默地抽泣着。
陈烨带着鸭舌帽隔着铁栅栏望着金琳出神,金琳一年之内先后失去了父亲,母亲,舅舅,陈烨是她生命里的一缕阳光,将她送去遥远的德国是无奈。
她得罪了张啸林,她直接冲去了张公馆行刺,张啸林能放过她吗?青帮要弄死她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赵雷代替陈烨去送了一个手表和一身貂皮衣服给护送金琳的陈家子弟,由他们转交给金琳,表盒里有一张字条相忘于江湖。
班轮终于启航,金琳站在船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