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烨每天早晨和傍晚的时候骑着马在陈家的田里转,看着那些被摧毁了房屋的农民像蚂蚁搬家一样运送着土砖用泥巴垒墙。
庄里的半大小子们都去帮忙,没有工钱只有一日三餐,早晚都喝稀粥。
中午的时候才吃上一顿包饭,唯一的荤菜就是臭臭的苦苦的用辣椒粉炒的小鱼干,萝卜,白菜倒是管够,只是没有油没有盐的蔬菜实在是难以下咽。
二层的泥巴房子干透后就是白白的,孤零零的几根柱子支撑着几个茅草盖子,请不起木匠,楼板就是几块平铺的木板,上面放着一些农具,这是这个时代的所有的农村的缩影吧。估计在其他的地方很多百姓连这么一个遮风挡雨的破房子都没有。
“这周围的地都是陈家的?总计有多少亩?”陈烨问陈淑珍,陈淑珍没有读过什么书,对陈家的事情是门清,因为她爷爷是陈家的老管家,她父亲就是管理陈家的佃租的。
“这周围十里八乡的山林田土都是陈家的,总计有二十多万亩吧。”
“黑子,去跟起房子的人说一声,不许起土砖房子,雨水一泡全部都烂了。七少给他们起华楼,住坚固耐用的大房子,去通知所有的租户,说从明年开始,所有的田都不租了,要他们明天来校场开会。”
“七哥,乡亲们都靠着陈家的土地过活,你现在不租给乡亲们了,他们怎么活。”
“我只是不租了,又没有说不给他们活路,难道送给他们不好吗?”
“七哥,这都是陈家几百年来聚拢的财富,你真要送了?爷爷会打死你的。”
“不管他,谁叫他要将我关押在家里的,我要败家,败掉陈家。”陈烨恶狠狠地说道,自从人身自由被限制了,他觉得一点都不幸福,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好像是在给原主活着,给原主偿还情债,人情债,给原主在结婚生子,平价商店,鸟粪化肥都只是对原主的补偿。
安娜,天一,救国军,加尔各答的农场才是他的生命的全部。
陈烨要败家将土地都送给百姓的话刚落音,回到陈家庄的时候,陈家的老中青三代人就齐聚在刚刚修复的大厅里。
陈阔,陈柏然,陈喜琚,陈璇,陈炤,陈焕都一声不响地坐着,连平时对陈烨很疼爱的三姑陈璇的脸上都挂着秋霜。
“陈烨,你要将家里的田土都送了?还要给村民们建立起房子?你是真想败家还是另有企图?别想让我支持你们那一套土地国有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