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来见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并不避讳用贿赂的手段来达成目的,你最后肯定会见得着我,那不妨我直接就见你好了。”
“来,说实话。我相信我手下官员的操守,但何必让他们面对巨大的诱惑和考验呢?你打算用多少贿赂,让我的外交大臣把你带来见我?”
“一千诺维格瑞克朗。”密探眼都不眨一下,“如果讨价还价,底线是一千五。”
片刻的沉默后。
“所以我喜欢你。”国王感慨着说,“你就是个该死的杂种,却让我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
迪科斯彻像是受到夸奖了一般欠身致谢。
“你是个该死的杂种。”国王皱着眉头重复一遍,“却是个正派而实诚的杂种。在这轻蔑扭曲的时代,这是种可贵的品质。”
“你瞧,迪科斯彻。每个国家都能找到追求理想的狂热分子。他们醉心于自己理想中的社会秩序,为此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包括一些听起来就令人发指的罪行。”
“按他们的说法,只要目的正确,手段就随便吧。他们认为自己杀人不是杀人,而是在维持秩序。自己拷打不是拷打,而是在保护国家权益。”
“只要有个体违背了他们的社会规范,那么这个个体就变得无足轻重了。但他们忘了,他们所想要构建出的社会秩序,正是由一个个个体组成的,也是为了这一个个个体服务的。”
“他们的眼光还真是‘开阔’,不是吗?”
国王意有所指的看着迪科斯彻。
密探却只是说出了这段话的来源:“这是尼格蒂姆德布特的名言。”
“很接近了,但还差了一点。”国王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是科沃的维索戈塔。你可以读读他,他的书在你们的国家应该没烧光?”
迪科斯彻沉默不语,但是靠着酒桌站着的蓝恩却好像来了兴致。
他微笑着,黑莓酒的酒杯放在唇前,却没挨上。
这凸显了他微笑的唇形,那画面的美感让其余人不由自主的把眼睛挪了过去。
“但如果真要把一个个个体的意志与权利等同看待,那么就相当于谁对谁都没有了管理和干涉的权力。于是我们所熟悉、串联的社会也就会自然而然的散碎、冲突、崩塌。”
“毕竟我们都知道,那种互不干涉自得其乐的‘天性自由’状态,我们不是没有达成过,只不过那已经是原始时代的事情了。现在有谁,能接受回到原始时代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