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对于战场上武器运用和分配的手法、判断,体现出他经受了良好的军事贵族教育成果。
战场上的武器绝大多数都是消耗品,能杀伤任何一个敌人都是赚的。开始碍事了之后就该毫不犹豫的丢弃。
那些找到把好武器就舍不得撒手的蠢货,都是看骑士话本里的主角有专属武器,从头用到尾,把话本故事当真了。最终只会害死自己。
“汉斯?”
亨利现在已经满脸是血,并且他额头上的大口子还在跟吐奶的婴儿嘴唇一样,不断往外冒血。
他的眼睛都已经模糊变红了,但还是从声音判断出了来人是谁。
“我不是叫你走吗?!”
“我是匹克施坦因的汉斯爵士,我想去哪就去哪!”汉斯卡彭的声音被掩盖在一连串激烈的碰撞声中。“你以为你能让我夹着尾巴逃走?!”
他比亨利多了块盾牌,因此能挡住更多攻击。只不过那盾面上的蓝色玫瑰徽记,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被砍花了。
汉斯已经拉下了面甲,但是从观察孔的缝隙里,还是能看见他充血暴怒的眼神。
汉斯说不上来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本来一直以贵族骑士自居,并对自己的身份引以为傲。
这可是尼弗迦德帝国承认的贵族身份!
因此虽然那赛尔这个行省一年又一年叛乱迭起,可他其实是行省中认可帝国在那赛尔的统治权的。
那赛尔的新一代贵族大抵都差不多。
但是一切都止步于不久之前了。
与亨利的对话、诅咒之钟的真相、察觉到自己跟亨利在认识上的区别
他的自我认知、身份认知,建立在被尼弗迦德帝国承认的贵族身份之上的,对尼弗迦德的认同,全都在迅速崩塌。
他察觉到了自己被驯化的倾向,体会到了人生观被崩毁的冲击。
此时的汉斯卡彭只觉得头脑一片混乱,情绪的失控带来了思绪的失控。
他开始不受控制的思考着许多问题,回忆自己过往那并不精彩且并不漫长的人生。
这是他大脑的感觉。
而他的内心又是另一种感觉.无比的空洞。
他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挖掉一块,此前人生中基于身份和自我而体会到的感情,都像是在一瞬间变得虚假且不可信了。
人们都说愤怒是人类最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