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力量变得更加夸张了?上一次好歹还是用了战术,你用你的战场洞察力肢解了我的指挥体系和军团,这一次你直接骑着那匹马碾过来?”
他的样子十分落寞,还带着悲叹,近乎让人心生悲悯。觉得这是个感叹自己生不逢时的老将,在哀叹命运不公,不给自己展示才华建功立业的舞台。
但是蓝恩只是默默看着他。
“别装可怜,库霍恩。”蓝恩平静又冷酷的说着,“我们只见过两次面,但我知道你是个意志坚定又冷酷的军人。像你这样的人,装作无助无奈也不会让别人放下警惕心。”
蓝恩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史矛革尖锐的手甲和胸甲发出轻响。
“不管敌人是什么样子,有多厉害,军人和指挥官的职责就是打败他。不然还要你们干嘛?我想尼弗迦德应该是不养闲人的,对吧?”
“而你时至今日依旧站在这里,担任陆军元帅。那就说明你也完全接受你的职责,接受你要面对的敌人是我。”
随着蓝恩的平铺直叙,门诺库霍恩的神色也确实随之发生了变动。
之前那副壮志未酬满心哀叹的神色如同春日融雪一样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这个军人真正的内在。
他依旧努力让自己端正的坐在地上,他也没有让自己的言语神态变得铿锵有力。
他只是稍微变得放松、随性了一点。
但是,在这个地上还满是血迹与尸体,先是被敌军攻破,随后又面临常暗扩张威胁的巨大军营之中。
在混乱与恐惧将所有人驱散,宛如鬼城的军营里,这份仿佛完全适应也完全不在意的放松,是最职业的军人才能拥有的素质。
“看来你在力量上的粗暴成长,也并没有让你之前的敏锐感官和思维发生钝化。你比以前更危险了,猎爵。”
直到现在,门诺库霍恩依旧在用自己的方式来试图了解蓝恩。
并且他也不装了。
“你觉得我‘有长进’,是因为在我进行指挥的时候,东部战线的尼弗迦德军队没有进行大规模的杀戮。所以你认为我对军团的控制力,至少要比上一次战争时强。”
“但现在看来没什么用,你依旧摧枯拉朽的毁灭了我们。”
让军团进行悍不畏死的进攻是种本事,但是如果能让杀疯了的军团停手,控制住暴力的蔓延,进行自我克制,这对于军队指挥官来说是种更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