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们一伙的?”
老周怔了一下,面色严肃,指着自己胸口的号码:
“这是我的编号,如果你发现我有任何行为不端,欢迎随时行使监督权力。
“这群家伙是治安所的老面孔,经常来,而且还爱主动报警,只是认识而已。”
谢渊面皮紧绷:
“那你们就由着他们这样?不作为?”
老周摇摇头:
“他们没有明显违反法律的行为,最多就是涉嫌寻衅滋事,进去几天就出来了,对他们来说跟回家一样。时代不一样了,他们的公司里都有专业的法律顾问,知道怎么做不犯法,公司也是合规的。我们也没有特别的办法,只能劝你们碰到他们保持耐心,有需要就报警,不要主动失态,不然他们就要报警了”
老周又和谢渊聊了几句,确认没有大事之后,就离开了。
谢渊关上房门,给沙发上的母亲倒了杯水,随后默默把餐桌收拾好,锅碗洗净,回到沙发上。
王亚芳面色暗淡,气息萎靡,仍然有些喘气。
谢渊叹了口气:
“妈,我们借了他们多少钱?”
“不、不算很多,五十多万。”
王亚芳低声道。
谢渊皱着眉头,五十多个?
按那个利率,每月老爸的工资还利息都很勉强。
五十多看似不算天文数字,但是已经是谢渊一家卖车卖房、借遍亲朋好友后,再借的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家已经没地方去补这个窟窿了,只能勉力维持。
本来谢家双职工家庭,父母收入不算高但是稳定,有车有房有存款,每年还能旅趟游,妥妥的中产家庭。
但是谢渊这一出事,花销太大。天天在icu里躺着躺一个多月醒不来,父母一睁眼就是几万如流水花出去,又不愿放弃任何机会,就这样一直住着。
虽然等到了奇迹,但是家底已经完全掏空。景区虽然给了赔偿,但是那个大旅游集团的法务不比贷款公司差,赔的钱显然不可能覆盖icu的全部花费。
看似美好的中产家庭因病返贫,甚至到了破碎边缘。
若是普通的病症甚至大病可能都好,医保多少能报销;但谢渊是半植物人状态,这哪怕是富人都不一定接受得了一直陪护,除非是车王那样的身家,吊了十几年命还能参加女儿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