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了。
捡回一命明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谢渊却怅然若失,就像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正在离自己远去。
门外传来淅淅索索的声音。
谢渊隐约听到“存折”、“还钱”几个字眼,顿时从自己的梦境中清醒过来,感觉到了一股现实的压力。
是啊,自己在医院躺了三年,虽然半年过后就因为住不起icu转到普通病房,但植物人的护理,还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费用。
他打开房门,看到正在主卧翻捡存折和账本的父母,问道:
“家里现在欠多少钱?”
两口子一下跟做贼一样将账本收起,摇头道:
“没欠钱,欠什么钱?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干嘛?”
“爸,我现在也是二十五岁了,哪还是小孩子?”
谢渊说道。
“二十五岁”
夫妇俩似乎都有些发蒙。
他们突然想起,虽然谢渊是在病床上度过了三年,但时间并不会因此停滞。
他明明昨天才从校园走出,现在已经二十五岁了。
王亚芳一下流出两溜泪水,转过头去。
谢国梁取下眼镜,低头擦了擦,嗯了一声:
“确实是大小伙子了。但家里真没什么你担心的,这几年你花钱不多,那旅游开发公司也赔了钱,基本能覆盖你的医药费,没问题的。行了,晚上去吃饭,亲戚都等着见你。”
“这样啊。行,我知道了爸。”
谢渊点了点头。
虽然躺了三年,谢渊却感觉自己眼力毒辣了许多。
他一眼就看出父亲在撒谎。
而刚刚开门时,夫妇俩紧皱的眉头更没瞒过他。
晚饭时,春江酒楼。
一大家人都聚在一起,包括父母两边的至亲,所有人都为谢渊真的苏醒过来高兴。
酒过三巡,婶子姑姑们说起这几年,难免抹眼泪,直言王亚芳不容易,没想到真把谢渊等醒来了。
所谓守得云开见月明,便是这样。
谢渊在至亲的簇拥下,更多了一分真实感。
在亲戚们的嘘寒问暖中,谢渊一时完全忘记了那些记忆碎片。
不过回忆起这几年时,亲戚们的话语中难免透露了一些信息,被谢渊敏锐的捕捉到。
尽管父母都示意不用多说,亲戚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