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胸口。她不知道他想干嘛,但也只能说:“没想到这个没碎。”
“是啊。”李归尘高兴地走到院子东北角——那里有一口井。他探头往里面瞧了瞧,似乎想要打些水洗洗花瓶,但看了一眼之后就把脑袋缩回来,对薛宝瓶说:“薛姑娘,往后你不要来这井里打水,最后也别往里面看。你等等我,我出去一下。”
于是他就拎着花瓶走出去了。薛宝瓶在心里数着,数过了三十个数,立即试着叫自己动起来。
她只有一个脑袋了,但脸上包裹着的那些蠕动的肉条已经渐渐同她融为一体。之前这些东西动的时候,她就只觉得浑身恶寒,要非常努力才能忍得住不叫出声了。现在它们倒是不怎么动了,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全身麻了人,正在慢慢恢复知觉——所感觉到的就是那些肉条。
她试着去控制其中的几条。但像是脚麻了的人连走路时脚掌放没放平都不知道,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叫它们动起来
有。
她的脑袋一歪,从那块帕子上滚落了。她心中一喜,立即再试着操纵那些肉条叫自己挪动起来。人的一只手上有五根手指,动手指的时候用不着特意去想。她现在能操纵的肉条虽然不能像感觉手指那么清晰,但也是用不着刻意去想的——大概十七八条,心念起的时候就开始慢慢地蠕动,于是她的脑袋也就慢慢滚动起来。
李归尘不知道去哪里了,薛宝瓶花了差不多一刻钟才挪动五六步的距离。可她现在对那些肉条的操纵越来越熟练了,渐渐的,她能用其中的几条把自己的脑袋撑起来、像脚一样走了。
她没想好只剩下一个脑袋该怎么办、又该往哪儿去,但只知道李归尘可能跟李无相、徐真一样危险,现在先逃了再说!
她这样慢慢地走到了院子门口,瞧见外面的断壁残垣了。她停下来等了一会儿,没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于是开始试着攀过门口堆积的碎石。
但就在这时候,哒哒的马蹄声在身后响了起来——白马走过来了,把嘴一张,将她的脑袋衔在口中重新放回到那帕子上,自己又走到墙边站定了。
忘了这匹马了它不一定是马呢!
薛宝瓶就不敢再动。又过一会儿,李归尘提着洗干净的大花瓶走回来了。他看了看白马,又看了薛宝瓶一眼,脸上的神情还是很和气。把花瓶放在地上,又走到薛宝瓶面前说一声“得罪了”,将她的脑袋捧起来放在花瓶口。
这花瓶的大小竟然正相当,刚好叫她的脑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