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自己走出去到了院子里静坐。
她身上的麻和痒逐渐消退,随后像是忽然从梦中醒来,她觉得手脚能动了,就像是新长出来的躯体一下子跟大脑连接上了。
她被花瓶困住,难受得不得了,但知道自己这样子是撑不开的。就一边在花瓶里扭动,一边想要不要喊李归尘进来?可就在这念头生的一瞬间,只听着一声脆响,厚瓷花瓶碎裂成几大块,她一下子摔在地上。
没半点儿无力或者虚弱的感觉,她立即跳起,觉得自己像是吃了个饱饭、睡了个好觉。她赶紧蹲下来捡起衣服穿好了,穿衣的时候借着外面洒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真像李归尘所说,宛若婴儿。可皮肤虽然柔软娇嫩,却似乎很结实。她穿的软甲是皮甲,说是软甲,可好的皮甲也是硬邦邦的,敲击起来还会有金属的声音。胸甲的边儿刮到了她的胳膊,但连一点划痕都没留下。
等她穿戴整齐、把佩刀重新系在腰带上、把小剑重新系在手腕上,就轻轻迈步出了门。
李归尘正在门外的院子里躺成个大字,手脚心摊开朝天。见她走了出来也没起身,只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笑着说:“你感觉怎么样了?”
薛宝瓶朝他一拱手:“多谢李先生。”
她毕竟修行过,已知道自己如今这种状态有多难得。周身气机圆融,先天一炁未失,甚至力气、五感,都比从前强了不少。她的修为没了,但功法还在脑子里、跟曾师父学的刀术也没忘,未必比从前弱多少——李归尘是真的做了件大好事。
李归尘就又笑:“明天我出发去找李无相和徐真,你还要不要一起去?”
薛宝瓶也笑了:“我去。”
“好,那今晚你好好歇歇——”
“李先生,我带的那个孩子呢?”
李归尘朝站在墙边的白马一努嘴:“她你倒是不要急,你这回得了好处,她也是有的。只不过她的要慢一些,再等上几天就差不多了。”
在这种事上,他应该不是疯的。薛宝瓶就点点头:“也好。那我先出去走走——我这几天闷坏了,我想透透气,还想出去看看神刀门的人。”
“你唉。”李归尘叹了口气,“你想去看就去看吧,但是你要小心。”
他说了这话,抬手往墙边指了一下:“这几天,据我观察,他们已在本地招揽了不少人,发展出不少分舵了。”
薛宝瓶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是墙边的蚂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