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声响,他的眼睛真的垂落到了脸上。
随后,脸皮、脖颈、胸口绽开细小的、发白的纹路,又变成粉色、被撑裂、滚烫的鲜血涌了出来,脏器和肠子从胸腹的裂口中哗啦啦地淌到地上。李无相猛地从这身皮肉里挣脱出来,浑身浴血。
仿佛被掏空了的身体,砰的一声朝后倒下,娄何的眉毛跳了跳,没说话。
我是李无相李无相不敢分神,就只能微微转脸飞快瞥了一眼身后的尸体,体表的鲜血立即被吸入体内。
那周季不,我也是周季我杀了我自己
我我太一
这就是太一帮的忙,这就是太一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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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好像一个人被无数的藤蔓缠绕,正在奋力挣脱。
但他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了,在薛家的灶台内、从“皇帝”的体内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于是他一边凝神盯着娄何,低声问“你这里有穿的衣服吗”,一边将脑袋里那些曾经属于周季的东西,一点点地挤出去。
“有。”娄何不动声色,抬手往一边指了一下,“柜子里就是。你自己拿,还是我去拿。”
“你去。慢慢地。娄师兄,你该知道咱们的飞剑有多快。”
不是“曾经属于周季”,而自己就是周季。既是李无相,也是周季。李无相从薛家的灶台里醒过来,周季出生在棺城。但两者就是一个人,无可争辩,铁一般的事实——他甚至知道自己在投到周季这一世的人身之前,都经历了几世、都是谁!
之前宛若洪流一般冲进的脑海里的那些情景,就是他无数的前世!
李无相想要细想,想要弄清楚这种矛盾的概念,可思维像是撞上一堵铁墙,只觉得无可争议——超越一切理性与认知的无可争议。
外邪不,太一不是把单纯地把自己投入这个名为周季的镇兵的身体里了,而就是叫自己变成了他,取代了他所有的前世今生!
他之前问了自己两次“想要我帮忙吗”,应该问的就是这个——他帮了自己一次忙,代价就是一个在不久之前叫“周季”的灵魂,被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去了!
李无相忽然觉得身上发凉自己,现在,这个李无相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世上吗?
这种手段是太一对自己之前那些话的回应吗?再一次展现他的强大?
娄何拿着一件道袍走了过来,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