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舍弃这躯壳、或者叫这躯壳不似人类,或早或晚又有什么不同呢?”
剑侠们都睁着眼,一时无言。李无相看得出其中几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几句话,但又闭上了。
他们应该觉得自己说的话,细细一想,其实是有道理的。但凡能修行、能修行到如今这地步的,又会有几个人真的在意什么血肉身躯算不算是人呢?
倒是能迅速提升修为的法子就在眼前、又摊上了如今这么个世道,才是更叫人心动的。
梅秋露就沉默着等待洞中十几位剑侠沉默了一会儿的功夫,才说:“那你该知道,修广蝉子劫数重重、是凶险异常的。”
“所以我就想要用这凶险,为娄师兄求得一命。”
“我有法子,或许能叫人在修广蝉子的时候避开劫难其实也不算是避开吧。修行广蝉子是劫难多,但我觉得这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遇着一件事,往往要提心吊胆,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自己就要倒霉、或许推开一扇门就要陷进死地里面去。”
“可要是能提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倒霉,就像提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渡劫,于是做好准备、相互援助,也许就没那么麻烦了。”李无相看向娄何,“我这法子就是叫人入劫、叫人大概知道什么时候会入劫。只是我不清楚这么一来,是凭空给这人多带来了劫难,还是引动了这人身上的劫运。”
“师姐你一定要杀娄师兄的话,就把他的命借给我用吧——他已经修过广蝉子,还到了披金霞的境界,我在他身上试试这法子。要是事成了,他也算将功赎罪,要是不成娄师兄,你会有怨言吗?”
娄何抬头看了看梅秋露,又看看剑侠们:“我没有。”
李无相点点头:“师姐,诸位,那你们意下如何?”
梅秋露叹了口气:“也罢。娄何——”
“在,师姐。”
“往后就不要叫我师姐了。我向来是不喜欢功过相抵或者将功赎罪之类的说法的。今日之后,你不再是太一门人了,你我还是以道友相称吧。”
娄何站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看起来既觉得震惊、又觉得失落,或许还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
李归尘说得不错,娄何不是那种无私奉献的人,他做每件事几乎都有自己的考量和心思。之前挺身而出自揭其短,或许是为了向自己示好,现在这样站在梅秋露面前,或许也是作态。
可李无相又觉得,这作态之中,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