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连句话都来不及说,就立刻跑到一旁去,扶着墙狂吐起来。
吐了许久,甚至将整个胃都清空了,又吐了许多黄水,他才虚弱地靠在墙上。
“你还是回去再休息一下吧!”鹿宁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可胡七却拦住她:“我、我没事儿。你还是别过来了。我现在就回去休息,你不必担心!”胡七背过身去,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狼狈。
鹿宁看出他的心思,便站住了脚:“好吧,我让人给你准备点吃的,待会儿给你送过去。”说罢,便如他所愿迅速离去。
听着鹿宁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胡七终于松了口气,才失魂落魄地走回屋里。
推开房门,屋内虽然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可奇怪的是,一晚上没有人回来,屋内竟暖融融的,没有一丝寒意。
顾不得去想,是哪位好心人,贴心地为他暖了屋子。他此时只觉得四肢酸软无力、腹中空空、脑袋昏昏沉沉得生不如死。
他将自己狠狠丢在床上,在床上翻了个身,阖上双目再次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半梦半醒中,胡七觉得屋子里的温度,似乎比刚才高了许多。一身滑腻的汗将贴身的衣衫打湿,整个人燥热不已。
一阵食物的香味隐隐传来。胡七的肚子适时发出了“咕噜”一声响。耳边倏地传来了一声娇笑。
屋内有人?
胡七猛地睁开眼,却发现周身拢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他摸着黑缓缓坐起身,一盏烛火恰好亮起。
胡七挡着眼渐渐适应了光线,透过青色的帷幔,隐约能看到桌子旁一抹影影绰绰的红。
那影子婀娜有致、妩媚妖娆,是女子无误了。
“鹿姑娘,是你吗?”胡七不敢莽撞,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因为这个院子里唯一穿红衣的人,只有鹿宁。加上她方才说,要给胡七送吃的,胡七才有此判断。
账外的人没说话,只轻轻“嗯”了一声,便袅娜起身,翩然走到床边。
那人将一个瓷碗放在了账外的小桌上,又飘然转身离去。
随着一声关门响,胡七连忙掀开幔帐,瞧见桌子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胡七拿起短笺,看到上面一行簪花小字:“喝一碗热汤暖暖胃吧!”
没想到鹿宁如此关心自己!
胡七双手捧起碗,汤还未入口,胸口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