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接着一声。
“哼什么哼?你摆脸色给谁看?”
“二郎说的有错吗?难道你没有错?刚回金陵就跑去青楼花天酒地,惹出祸事害得全家人跟着你担惊受怕,我说什么了吗?”
“你是侯爷,想吼谁就吼谁,所有人都得看你脸色,凭什么?”
“和离书呢?拿来!”
江铭玥正在气头上,也是口不择言了。这话一出,众人皆大惊失色。
韩瑞忙劝:“嫂子消消气,消消气。”
周逸暗地里踹了赵隽一脚,频频给他使眼色,让他赶紧哄哄。良辰一听少夫人要和离,急得都快哭了。
赵隽有心去哄,却说不出口,梗着脖子憋出一句:“没带……”
江铭玥转头就开始翻找,笔墨纸砚竟全被她从箱子内找了出来,整整齐齐摆在赵隽面前,她含着眼泪说:“现在就写。”
韩瑞:“万万不可啊!”
周逸:“亦川,你可别犯傻。”
良辰:“少夫人?”
赵隽无可奈何,俊脸生寒:“当真要我写?好!写就写!你别后悔!”
“不是,你还真写啊?”韩瑞急了。
马车颠簸了一下,周逸计上心头,突然朝桌上扑去,哗啦将上面的笔墨纸砚全扫落在地。
“得,想写也写不成了。”韩瑞瞧着车厢内的满地狼藉,就差拍手叫好。
赵隽暗自松了口气,偷瞄江铭玥一眼。
江铭玥心里能不委屈吗?自打嫁入镇国公府只过了两个多月的好日子,为了四司六局还要整日奔波劳累。后来被迫入宫小住,紧跟着被困寿州十四个月,何止担惊受怕?
刚回金陵,他就为了个青楼女子争风吃醋,害得三皇子差点没命!
可他呢?
嘴上说着认错,全无半分认错的态度。她被软禁宫中、甘冒风险去寿州、只身闯勤政殿、请旨送公主远嫁……诸般筹谋究竟是何苦?
她眼眶一红,眼泪便不受控制,扑簌簌掉个不停,惹得赵隽瞬间方寸大乱,哄也不是,不哄也不是。
韩瑞在旁看的真替他着急!
“少泽,出了城暂时安全,估计我爹和你爹不会追过来,要不我们换辆车?”周逸忽然提议。
“换车干嘛?没看见……”
韩瑞看到周逸给他使眼色,愣了下,立刻反应过来,忙改口:“对对对,我们在此多有不便,换车!换车!”
临下车,二人还不忘顺手拉走良辰。
车内瞬间安静了,只听到江铭玥低低的哭泣声。赵隽摸了半天,也没从自己身上摸到手帕……这种女子的随身物品。
“娘子……”
他鬼鬼祟祟去扯她的手帕,却被她气恼挥开,还横了他一眼。
“你走开。”
这货,人前一个样,人后又一个样。连她有时候也分不清楚,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他大概忘了那天在镇国公府,众目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