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店内的掌柜和伙计都吓了一跳。
不知情之下,店里见他一次买这么多菽油,还以为是要拿回去给人上刑。
但倘若舍了药店,直接去长安城内的榨油坊去订购,菽油归于药材,又要登记,又要备册,也是麻烦。
所以,灞川别苑如果真建好了榨油坊,那往后炒菜,绝对省了许多功夫。
与屈三翁和樊家夫妇又聊了会儿榨油坊的事,周钧回了自己的厢房。
他坐在书桌前,盘点了一遍手头的事情。
屈家的奴契已经立了,樊家安置妥当,账目算册刚刚交了,榨油坊正在建设之中,殷大荣要过些日子才会搬入灞川。
这么看来,倒是有一段空暇的时间。
周钧想起周定海临行前的话,便打算收拾一下行李,今日先回长安家中,去陪陪父母,明日午时再赶回来。
周钧将这个决定告诉了画月,后者听后问道:“我要和你一起回去吗?”
想起周定海口中那『倚姣作媚,出言无状』的八字评价,周钧摇头道:“你还是留在灞川吧,人多也有个照应,再说明日我就回来了。”
画月想想也是,便应了。
收拾好行李之后,周钧先是来到中苑,在小院中找到玉萍,向她说了回家的打算。
玉萍说庞公还在熟睡,但别苑中倒也没什么要务,倘若周钧只是回去一日,想也不会有什么岔子,便先回去吧。
出了别苑的大门,周钧骑上马,看了看日头,一路朝着长安城快马加鞭,总算是在宵禁之前,赶回了家中。
罗三娘见到周钧,登时大喜过望,连忙吩咐下人们准备饭菜。
她自己拉住儿子,不停问着灞川那边的情况。
周钧给她讲了些最近发生的事情,二人说着说着,屋外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周定海在外办完事,这个时候进了家门,看见周钧回来,面上虽然平常,但心中也止不住高兴。
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晚膳。
晚膳之后,周钧留在堂中,陪父母说话。
只听罗三娘说道:“今日与媒牙说了,那邻坊何家,是开染坊的,家中幺娘貌美知礼,人也良善。”
周钧正吃着茶,听见母亲突然说起这些,心知拒绝也无用,只是苦笑。
周定海在一旁听了,断然说道:“不可,那何家不过就是一染坊东家,家中上下的男丁,大字不识一筐,寻常写封书信,都要他人代劳,这家的小娘,如何入得我周家?”
周钧听见他的话,先是一愣,接着想道,周家世代营生乃是奴牙,论社会地位,好像还没有资格去看不起别人吧?
周定海又说道:“钧儿如今在庞公府上做了幕牙,又深得东家赏识,将来前途不可估量,不敢说找户官宦人家,怎地也应是书香门第。”
周钧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