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钧微微欠身,说道:“殷管事,所有人都住下了?”
殷安:“一共五十五人,全部安置妥当了。主家曾言,戏班日训,不得扰了他户,不知这戏台,应该搭在哪里?”
周钧领着殷安来到外苑中街的拱门,指着东边的景观区说道:“外苑里,以中街为轴,西边是住舍,东边是庭院。”
“这戏班台子,可在庭院那里搭起。但需记得,过了外苑边墙那道门,就是中苑,那里是东家们的住所,莫要擅入。”
殷安连忙点头道:“某省的。”
又带着殷安在外苑里转了一圈,周钧回到中街的时候,恰巧看到玉萍从中苑走了出来。
看见周钧,玉萍走过来说道:“二郎,主家和殷公吃酒,正寻你入席。”
听见这话,殷安瞥了眼周钧,心中又是一惊。
这周二郎,年纪轻轻,还是良人,不仅做了庞公府上的管事,还如此受主家青睐。
难不成,这年轻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周钧向殷安道别,便跟着玉萍,一起来到了庞公的小院。
走进侧厅,庞公和殷大荣二人正在一边吃着炒菜,一边吃酒。
殷大荣先向庞公告了一声歉,说道:“保家本是担忧人众,已是遣散了不少,未料到终究还是多占了不少屋舍。”
庞公不在意的摆摆手:“那么多院落都空着,多住些人进来,也是热闹,无须自责。”
周钧听见这话,脑中却在想着,这二人如今的关系。
一般来说,一户人家住进另一户人家的屋檐之下。
有这样几种关系。
一是租客,住进来的新户,向原户主支付一定的赁金,取得房屋的使用权。
殷大荣搬进来,没有支付赁金,就算他要付,庞公也绝计不会收。
所以,房东和租客,不符合当前的情况。
二是寄居,一户住进另一户的家中,前者依附后者而生,地位低下不说,就连人身自由也要受到控制。
庞公和殷大荣二人,也不像。
三是合户,一般是指亲兄弟之间,弟弟举家来投。
住进来之后,两户人家共同出钱,支付日常开销。
这第三种,最是符合当下的情况。
酒至半酣,殷大荣又满斟了一杯,敬向庞公,口中说道:“保家一飘零人,此番从宫中致仕,回了恩阳老宅,本想着要孤苦半生,受那远亲邻人算计。”
“幸得庞公收留,这才有了这片瓦寸土的落脚之地。”
“公品德高洁,慷慨仗义,保家感激涕零,不忘于心。”
说完,殷大荣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庞公一边饮了半杯,一边笑着宽慰了殷大荣两句。
殷大荣放下酒杯,又说道:“入了庞公的宅子,扰了庞公的清修,保家心中惶惶,倘若不再做些什么,怕是寝食难安。”
“保家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