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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这几日我们说不定会经常碰面。”顾青笑道。张摩闻言,眉头微挑,琢磨了一二:“你这是升职,虽无品阶,但好歹手下管人了,怎的管到此处来了?”
“沈典御命我整理些古方,兴许于尚酝局众人有所助益。”不待顾青多言,张摩自顾自道:“若是有不对劲,我倒是能立马寻你了。”
顾青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若能帮上忙,大人尽管来寻我。”
二人都是话少务实之人,不再闲扯,各自往库房去。
书库小院门外,一个青布短衫小太监悄悄趴在门边,贼眉鼠眼瞧见了这幕。趁四下无人,他理了理衫子,低着头快步离去。
书库里头,顾青掏出沈典御交予他的钥匙,打开西厢房门外带有锈迹的铜锁,推开屋门,一股陈旧纸张的气味夹杂着怪异香味扑面而来,同承文库的藏室比,少了股樟脑清香,多了些陈腐之气。
屋内靠门处有一桌一椅,桌上是些寻常的笔墨纸砚,一方烛台,再无旁物。屋子里头便是二十来个清漆木书架,上头堆满了各式书册。他循着气味在屋内寻了一圈,那股怪异的香味原来是屋内熏的香饼,估摸着不是什么上好的香,隔了一夜,不堪入鼻。
丁女史清冽的眼眸,还有她周身那股清雅梨香,倏然在顾青心头隐隐浮起。不知怎的,他面上有些发烫。
竟有些心虚,顾青下意识朝门外望去,见无人发现自己这副模样,不禁晃了晃头,敛下心神,开始翻找旧档。
他在木架里头走了几个来回,大致弄清了旧档的存放次序。最里头的是二十年前的,最外头的是十年前的。再早些估计寻不到了。
如此也够,顾青按捺住心绪,他径直走向十七年前的旧档。
十七年前的正月初八,宫内宫外甚是热闹。送走了各国使臣,宣德门外的彩灯山在夜间被点亮,东京城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齐至街头,一时间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官家在宣德门外观完彩灯后,率众回了宫内。
顾青彼时八岁,同阿娘还有乳母观完灯,怕走散,于是早早回家歇着。
“青儿,时辰不早了,你得睡觉了。”乳母劝了半响,顾青硬是不愿睡下。
“青儿,阿爹今日当值,明日才能回来,你早些睡,明日一睁眼,就能见着阿爹。”阿娘笑盈盈让乳母先去歇息,坐在顾青床边,哼起潼州府的童谣来。
“真的吗?”顾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