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浓的笑了笑,龙口大张之前,就在忠武将军带着曲安澜起身离座,刚跪下陈情之时,徐归宜只听到耳畔响起一道冷冽的讥笑:“听闻新城侯长子,幼年已于荆南白氏订婚,怎么?是未婚妻已亡故三年,还是未婚妻先悔婚另嫁了?”
徐归宜转身,便看到傅岚宸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冷冽,气势赫人。
皇帝懵住了,跪着的张魏和张鲛也懵住了。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在这皇帝脚下,翻了跟头。
皇帝笑容顿收:“张爱卿,太子所言,可有其事?”他一生最讨厌欺瞒与背叛。
张魏显然始料未及的场面,支支吾吾:“微臣....微臣.....”
他臣不出来的时候,有人帮他陈述出来了。
这厢太子殿下刚坐下,那厢安王殿下站起来,笑的星光灿烂:“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世上有一个词,叫“贬妻为妾”。新城侯为了迎娶新媳妇过门,早与荆南白氏达成协议,张白两家婚盟不变,必会如约迎娶白氏过门,为贵妾。”贵妾二字,咬字甚重。
重的惹怒了在场的所有的女眷,以及不少有良知又有女儿的公卿大臣。
“背信弃义之人,属实可恨!”永嘉候恨恨骂道。
皇帝亦震怒:“张魏,安王所言,可否属实?”
张魏仍不死心,颤颤巍巍的说道:“陛下,此乃白氏自愿,臣实在....”
皇后从座位上腾起,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张魏的跟前,怒道:“本宫亲临至此,新城侯好好与本宫说说,那白氏是如何自愿贬妻为妾的!”
张魏匍匐在地,再不敢多言。
皇后岂肯放过他:“说啊,刚刚请求陛下赐婚的时候,不还振振有词吗?怎么到了本宫跟前,就一个字也不说了。”
皇帝压着怒火,抠了抠大拇指,看向跪在后面的张鲛,问道:“张鲛,你父亲说不上来,你来说。”
张鲛深吸了一口气,忙低下头,只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丢脸过。
他自幼与荆南白氏有婚约,本欲弱冠之后,便迎娶她过门。无奈父亲变了主意,说与白氏的婚约,乃是结于微识,如今张家一门显贵,自当另配高枝。
“是,微臣自幼与荆南白氏定下婚约,仍愿意娶她为妻。今日臣父所请,不过酒后胡言,还请陛下和娘娘,念在父亲多年鞍前马后,从轻发落。”
这时,一直站着的张魏族弟,刚从北境回朝述职的朔州都尉张淇,也跪下求情:“新城侯酒后胡言,还请陛下开恩。”
徐归宜看到这,不禁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本来今日好好的中秋佳节,就被新城侯一家子破坏了。
无辜的是忠武将军一家子提心吊胆的,曲安澜还跟着其父曲喆,跪了这许久,本来什么错也没犯。
穿堂风呼啸而过,吹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