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后,余晔试探着道:末将前去和春盛打声招呼,让郡主出来和您见一面?
你想见春盛,就别捎带上本王。萧沉韫冷冷地看他一眼,不要说本王来过。
萧沉韫转身,步入灰蒙蒙的长巷,翻身上马,去了京城西门。
余晔理了理衣襟袖口,正了正发冠,叩响了芸院的门:春盛姑娘,是我。
春盛打开了门,心口一跳,有些诧异:你和王爷来了?我这就去给你们沏茶——
不是。余晔连忙道,王爷没来。我是来见你的。
春盛脸颊微烫,不太好意思地低头,看眼天色便走出芸院,合上门扉,带着余晔去巷子里说话。
院子里没那么冷,你出来作甚?余晔看了眼寒风里冻得浑身打颤的碧衣姑娘。
春盛长在寒风卷来的巷口,双手冻的发紫,嘴一张便哈出了几丝热气:姑娘若发现你来了,王爷却没来,她会藏起来悄悄难过的。
余晔和萧沉韫常年在一起,很多时候,余晔来了,就代表萧沉韫来了。
姑娘看见余晔,以为王爷也会来了,结果王爷没来,就会失望。
我去了边疆,也不知道多久回来。余晔攥紧了腰间佩剑的剑柄,叹口气,王爷说是三年。
那余将军千万要保重。春盛清水般纯澈的脸,扬起笑意,哈出来的热雾挡住了杏眸里的一丝不舍。
三年诶,不会我回来的时候,你都嫁人了吧?
春盛认真地想了想,先是摇摇头,后来又点头:说不好,得看有没有合适的,没有就不嫁。
余晔心情复杂,什么样的叫合适啊?
他喜欢我,我喜欢他,门当户对,婆母宽容,家人和善,这就很合适啊~春盛杏眸一弯,攒出些许向往,夫家可以贫苦,但只要他不赌不嫖不懒不花心,我就嫁给他,陪着他一起过日子。贩夫走卒也好,唱戏的读书的,都行!
傻不傻?余晔被她逗乐了,拍了拍她脑袋,得嫁个有钱的,有权的,不然怎么给你幸福?
你不懂。春盛嘿嘿笑了两声,人人都想嫁有钱有权,捡现成的,现成的就那么些。重要的是,与中意之人成婚,吃糠咽菜也幸福。
吃糠咽菜日子太苦了。余晔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朝阳逐渐洒落万丈金光,估摸着时辰该走了,连忙塞给春盛一枚玉佩和一个小巧玲珑的暖炉,慌里慌张地说道:
玉、玉佩,家传的!我怕死在战场上被奸